第59章 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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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没有任何一个法国人是不知道伊莎贝尔于佩尔的，陈楚侨觉得大概也没有人能够拒绝与她对戏的机会。</p>

于是下午她就被打包到去法国的飞机上，一切都来得有些措不及防。</p>

不知为什么最近各种约会都聚堆了，1号是安喜延的生日，2号是bambam的生日，还去见了vivi一面，陈楚侨几乎每晚收工下班都在赴约，因为去戛纳的决定太过突然，不得不推了和宋丹雅的约。</p>

戛纳电影节给整座城市带来了人气，戛纳比起往常多了许多人。</p>

陈楚侨从未有过这样奇妙的拍摄经历，初定拍摄时间为一周，然后每天早上她都能从洪尚秀导演手里拿到当天的拍摄内容。</p>

一张小小的纸上是他亲笔写下的剧情，她有时会充当一下翻译给伊莎贝尔讲一下洪尚秀的要求。</p>

伊莎贝尔看起来有点冷漠，可能也是语言障碍，大家都不太敢和她说话，她便只能拉着陈楚侨聊天。</p>

“这雨可真讨人厌”</p>

或许是憋得难受了，好不容易有人陪她坐会，休息的时候，伊莎贝尔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她忽然意识到，“我是不是抱怨太多了，对不起，真的控制不住。”</p>

“没事，我知道的，我妈妈常说，”陈楚侨眨眨眼，笑道，“c’estlafrance！”</p>

伊莎贝尔会心一笑，又接着吐槽道，“前几天还有点太阳，这鬼天气，真是烦心。”</p>

两人坐在一起喝咖啡，仗着唯一的翻译去订餐了，伊莎贝尔翘着二郎腿，肆无忌惮地讲着法语，巴黎人的话痨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p>

“她和导演是情人吗？”</p>

陈楚侨戳下一块蛋糕吃了进去，看了看前面姿态亲密的洪尚秀和金敏喜，不确定地说，“可能是吧？”</p>

“但是我知道，他好像是有妻子的。”伊莎贝尔意味深长地说。</p>

“什么？咳咳咳”刚喝了口咖啡的陈楚侨被她神来一句呛到，捂着嘴止不住地咳了起来。</p>

“没事吧？”伊莎贝尔赶紧放下咖啡，给她拍拍背。</p>

陈楚侨的咳声之大引来了前面两人的关注，挥挥手勉强说了句被呛到了，转过头看向伊莎贝尔，压低嗓音说，“sansdéc（说真的）？！”</p>

她点点头，“据我所知，没错。”</p>

“ahlavache（天呐）！”</p>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所以想问一下你来着。”</p>

虽然法国的出轨率在世界名列前茅，这件事已经屡见不鲜了，但是亲眼目睹一对出轨的人又是不一样的感觉，伊莎贝尔颇有兴致地又看了看两人，还是颇为含蓄害羞的韩国人啊。</p>

他们两个是无所顾忌地卿卿我我，可苦了陈楚侨，她一边偷偷摸摸地观察，一边还要应和伊莎贝尔的话。</p>

再看看周围仿佛也是在察言观色低声交谈的工作人员，他们像是早已习以为常，又像只是故作无事，看着时不时转到两人身上的目光，她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p>

“伊莎贝拉？”</p>

陈楚侨才回过神，回答她，“我知道的，只是我也没有办法了。”</p>

“voilà，c’esta（就是这样的）”</p>

得知她刚和男友分手，伊莎贝尔不免唠起了自己的初恋，又问她和男友的事，心里不禁感慨，这就是青春少艾啊，有冲动，有遗憾，有最纯粹的爱。</p>

又是一年的五月，陈楚侨照例给郑女士发去信息，却意外得知她在尼斯出差。</p>

戛纳和尼斯相距不远，中午收工的时候郑女士已经来在拍摄的咖啡馆外等了好一会了，给她引见了她喜欢的伊莎贝尔。</p>

拍照留念后，两人去了附近的餐厅吃饭。</p>

“来瑞士是为了智敏，现在”郑女士有些苦涩地说，“也没有要留下的理由了。”</p>

“姨母”</p>

郑女士握住她的手，“姨母是开心的，你也不要太纠结了，我们首尔见吧。”</p>

分别的时候，两人拥抱，她说，“wuli楚侨太瘦了啊，不要累坏了身体，姨母要担心的。”</p>

大概是第一次智敏兴冲冲地跑回家，大声宣布她交到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朋友起，郑女士就下定决心，不管这个孩子是个怎样的人，自己都要对她好。</p>

“伊莎贝拉长得超级好看，她有一大群朋友，她的朋友也很好看，人都很好。”</p>

“是吗？恭喜我们智敏交到这么好的朋友！”</p>

“伊莎贝拉是本地人，用法语骂人的时候超级帅，她还会说韩语，”郑女士还记得智敏当时熠熠生辉的眼睛，她说，“妈妈，我有点喜欢这个学校了。”</p>

这些年过去，时过境迁，智敏不在了，楚侨还是她当成半个女儿的那个孩子。</p>

——</p>

和洪尚秀合作是陈楚侨职业生涯中无法忘怀的一段经历，他实在是个奇异的导演，要拍摄的内容总是在拍摄当天才能获知，短短一周就结束了一部电影，就像是一场梦一样。</p>

画布的戏份所剩无几，很快就结束了。回日内瓦的那天陈楚侨没有去学校，带着一束粉玫瑰去看了智敏。</p>

靠着冰凉的墓碑坐下，她把一叠专辑放了出来，手机里开始播放xoxo（kiss&amp;hug）这张专辑。</p>

那年暑假大家去韩国旅游，在街上直面铺天盖地的exo，满心复杂，再回到学校时收到智敏早已下定、期待许久的专辑时，陈楚侨已是无法控制眼泪。</p>

“我也有了很多韩国朋友，只是我还是喜欢不起来烧酒，为什么你会喜欢呢？”</p>

陈楚侨把半瓶烧酒倒在了地上，“认识了一个釜山哥哥，也遇到了很多釜山人，果然都是来自釜山的啊，都是很好很好的人。”</p>

“还认识了一个也叫智敏的女孩子，比我们大一岁，不愧是叫智敏的人啊，真的很好，很有趣也很可爱。”</p>

至今还没对智敏的死亡释怀，不过也没有那么伤心了，好多好多事情还在告诉陈楚侨，智敏没有走远。</p>

只要是和她有关联，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p>

“指引我吧</p>

将我一起带到你生活的地方去</p>

哪怕是世界尽头也跟着你前进</p>

千万不要脱离我的视野</p>

即使清晨来临也不要消失”</p>

她想郑智敏一定会很喜欢蝴蝶少女这首歌，“智敏呀，exo现在已经是很棒的组合了，你一定很开心吧，suho也真的很温柔。”</p>

拿到xoxo(kiss&amp;hug)专辑的那天，陈楚侨坐在这里放了好久好久的歌，像是郑智敏终于等到exo出道，反复地在youtube播放他们的预告片一样。</p>

“我最喜欢里面的suho，他真的是最好的队长，以前我总是梦想着有一位这样照顾我的哥哥。”</p>

陈楚侨几乎不敢在其他地方听exo的歌，就怕一不小心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每每遇到exo时，心中便无比堂皇，仿佛要打开那片和智敏有关的记忆。</p>

“很抱歉，当时并没有和suho传达你的喜爱，因为我实在太过惊慌啦，在意外的情境下见到了智敏最喜欢的组合，我真的说不出来话了。”</p>

歌曲转到了彼得潘，她真的听过太多遍这张专辑，以至于对里面的歌词都了如指掌。</p>

“老去的日记在墙角被遗忘</p>

翻开被灰尘覆盖掉的过往</p>

在那一页你还那么耀眼依然留在里面</p>

过去的画面渐渐都醒过来</p>

心跳也好像那天一样澎湃</p>

可惜时间却不能随心所欲的倒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