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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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可以给我买瓶水吗？”</p>

“好，好，我去买。”</p>

谢其昭正欲离开，老人握着他的手稍稍使力：“你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吧。”</p>

苏棉槿猛地起身，示意她去给奶奶买水。</p>

谢其昭有些不放心。</p>

老人攥着他的手，不让他走。</p>

苏棉槿推门离开，他给外面的保镖使了个眼神。</p>

保镖跟上小槿，谢其昭听到了老人虚弱的哀求：</p>

“咳咳，我知道，我知道你，你姓谢，是当初欺负小槿的人之一。我，我求你，不要伤害小槿。你就看在我将死之人的面子上，放她一条生路。我的，我的孙女儿，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不会愿意拘泥于这一方天地被锁起来的。你放了她，好不好？”</p>

谢其昭梗住，不可思议地看向老人。</p>

苏曼怎么会知道的？</p>

明明他们将一切都瞒的好好的。</p>

老人咳得很难受，癌性疼痛让她连最基本的说话都难以进行下去。</p>

她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希冀为疼爱的小孙女做着最后一件事。</p>

“你这样会害死小槿的。我听得出来，小槿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声音不似从前活泼，性子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外放。如果她真的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的。别墅里的佣人说，你姓谢。我一猜，大概就猜到了发生什么。你，你放了她，让她去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好不好？你这样，真的会害死她的。”</p>

谢其昭沉默了。</p>

病床上的老人已是强弩之末。</p>

原来当生命走到尽头，人的周遭真的会散发一股能量耗尽的枯竭感。</p>

就像是草木凋零之后的落败，满目疮痍。</p>

他说不上是什么情绪。</p>

见惯了生离死别，独独这次，他有些难受。</p>

也兴许，是在替妻子难受。</p>

谢其昭手指微微蜷缩，还是答应了可怜的老人：“嗯。”</p>

苏曼笑的很开心：“谢谢你。小槿是一个很乐观的孩子，像是个小太阳一样。以前她总是活蹦乱跳在我旁边跑来跑去，现在......她刚刚在旁边是不是？让她看见我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该有多难受。她没哭吧。”</p>

谢其昭僵硬回应：“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