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要一纸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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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母气的眼角的皱纹都撑开了：“反了天了!还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我金尊玉贵几十年，你一个民间出来的贱女能和我相提并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出府不知闹出什么笑话，还顶着个巴掌回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p>

苏凌雪忽然觉得这样的争吵没有一点意义。</p>

无论她付出多少，做了多少，没有人能看见，没有人能记得。</p>

“老夫人今日晕倒是这两月食用的丹参过量引起的，现下醒了却也不比当初，只怕要卧床两月。这几日最好是停药多喝水多排尿，我开一副方子，慢慢将养。”</p>

她写下方子，又嘱咐了忌口，转身回了院子。</p>

秦母气不顺，还在院里骂。</p>

“我侯府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样的女人回来！对上忤逆不孝，心胸狭隘善妒……”</p>

王瑶和秦婉婉回府已经是晌午过后了。</p>

两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p>

苏凌雪走后，这些高门贵妇便开始有意识的冷落她们，有些小姐还围在一堆对着王瑶和秦婉婉指指点点，偶尔捂着嘴发笑。就连王瑶想要大放异彩的飞花传令，也不小心搞砸了，被人耻笑。</p>

这让王瑶和秦婉婉都异常难堪，在心中默默地给苏凌雪记上了一笔。</p>

王瑶回府后，又被秦母叫过去骂了一顿，责骂她医术不精，王瑶哭着回了主院。</p>

秦云飞傍晚下值，到家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秦母把他叫过去说话，回主屋的时候沉着脸。</p>

桌上花瓶里插着几支荷花，十分鲜嫩，他多看了一眼。</p>

“怎么回事？你的医术连圣上都称赞，为何祖母的病会出差错？”</p>

秦老夫人的身子由苏凌雪将养着，慢慢好转着，比寻常老人气色都要好些，只是一直没有断药膳。按照王瑶抓的药吃，竟然晕倒了，如今祖母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同痴傻症一般！</p>

王瑶双眼红肿，“云飞哥哥，连你也怪我是不是？我的药方没问题，我也没想到老夫人身子这么弱，虚不受补。老夫人的身子以前是看着硬朗，实际上是早就掏空了，现在才会这样。”</p>

秦云飞皱眉，“你的意思是，祖母的身子早就不行了？”</p>

秦云飞心中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p>

王瑶哭的梨花带雨，又把今日在公主府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p>

“妹妹讨厌我，我能接受，但是跟婉婉没有关系，她不该迁怒婉婉的，婉婉今日在长公主府丢了好大的脸……”</p>

秦云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p>

王瑶乖巧依偎在他怀里，“对了，今日我听郭夫人说苏家主母的父亲是当年威名震天的范元德范将军，不知是真是假。”</p>

不仅如此，她还意外得知皇上一直压着袭爵的圣旨，是因为永宁侯府曾犯下滔天大错，只有袭爵圣旨下来，侯府才算是真正的翻身。</p>

秦云飞眸色微深。</p>

范元德？秦家祖上起势也是在战场上夺得功名，因此范大将军的事秦云飞是知晓的，当年声名显赫的范将军，后因为蛮荒一战失利，丢了一城，惹得龙颜大怒，最后被褫职贬为庶民。</p>

打仗有赢便有输，可蛮荒那一场战争是必赢的，范元德也曾在陛下面前立了军令状，从蛮荒一战之后，范元德成了整个大虞的罪人。</p>

他记忆中仿佛还有些什么，牵出片刻思绪，却一时没想起来。</p>

也因为这个消息，秦云飞对苏凌雪更加厌恶了些，只觉她带来的皆是霉运，还要拖他后腿，不如王瑶这般于他的前途上有助力。</p>

“你如今身子重了，切莫思虑过重，小心动了胎气，早些歇着吧。”</p>

等王瑶歇下，秦云飞去了听雨轩。</p>

刚进院门，他就皱起了眉头。</p>

这里头怎么乌糟糟，乱泱泱的。哪怕是夜色掩盖，也遮不住。</p>

院墙边的鲜花被踩踏，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此刻也乌糟糟的，是淤泥被翻了起来，有十多条鱼摊在淤泥之上，翻了白，动也不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