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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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囡囡长得可真是貌美。”</p>

世子夫人也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囡囡真乖。”</p>

她们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激动的心情，只能不停地夸赞她。</p>

程吟玉反而放松了一些，她们都是她的家人，从今天开始，她也有家了。</p>

不多时，程疆和程和光也上了马车，分坐两侧。</p>

程疆扬声道：“出发！”</p>

马车辘辘声有些湿润黏腻，车帘也飘了起来。</p>

程吟玉不经意地看向窗外，不由得怔了下。</p>

顾行舟还站在原地，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只知道他的周身萦绕着怒气与哀伤。</p>

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睛。</p>

平心而论，顾行舟对她很好很好，给她独宠的殊荣，日日恩宠不断。</p>

可是福兮祸之所伏，这份宠爱也为她招来杀身之祸。</p>

见她神色不对，老夫人问：“囡囡后悔了？”</p>

此言一出，一车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各个神色紧张。</p>

程吟玉笑着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庆幸，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便悄无声息地死了。”</p>

老夫人也有些后怕：“幸好我们来得及时，不然见到的便是……”</p>

她说不下去了，哽咽着拿起手帕擦眼泪。</p>

程疆问：“囡囡可知那名女子的身份？”</p>

程吟玉点点头：“是王爷的侧妃，名唤林缨，她被禁足许久，我只见过她一面，不过她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p>

程疆面容冷峻地点点头，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上。</p>

不管是何种原因，敢动他的女儿，他就要她的全家陪葬！</p>

程吟玉咬了下唇，酝酿片刻，轻声开口。</p>

“爹爹两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我还未答谢爹爹的救命之恩。”</p>

她鼓足了勇气才喊出这一声“爹爹”，声线又轻又柔。</p>

程疆完全没有听到她后面说的话，整副心神都被“爹爹”两个字占据。</p>

向来面容冷峻的男人激动地望着她，问：“你唤我什么？”</p>

他以为等女儿改口，至少要等四五日，猝不及防听到她喊“爹爹”，如听天籁。</p>

叫出第一声之后，第二声便容易多了。</p>

程吟玉笑盈盈道：“爹爹。”</p>

老夫人迫不及待地问：“囡囡，你该叫我什么？”</p>

程吟玉看向这位面容慈爱的老人，笑道：“祖母。”</p>

“诶！”</p>

老夫人立刻答应了一声，激动道：“还能听到囡囡唤我祖母，让我下一刻死了也值了！”</p>

程吟玉蹙眉道：“祖母若是再说这样的话，那我以后便不叫了。”</p>

老夫人哽咽道：“好好好，为了我家囡囡，祖母活到一百岁！”</p>

齐氏期待地望着女儿。</p>

母女连心，程吟玉感知到了她的想法，自然不会厚此薄彼，甜甜地唤了一声“娘亲”。</p>

齐氏神色动容，立刻将她紧紧地搂到怀里。</p>

失而复得的喜悦在这一刻终于化为泪水，尽情地涌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