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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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把电影公司搬到我们这边来啊。”</p>

计划通。</p>

松虞的眼神不着痕迹地转了一圈。</p>

她清楚地看到，副导演张哲眉心一松，不再是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p>

旁边几个人也交换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p>

她勾了勾唇。</p>

接着又想，自己可不是为了池晏解围。</p>

纯粹是为了自己。作为导演，她不能允许片场里充斥着一种猜忌不安的氛围。</p>

当然，筹备影片的过程中，她多少也怀疑过池晏拍摄这部电影的动机她根本不相信，这只是一次单纯的、不计成本的投资行为。</p>

但她并不想深究。</p>

既然他愿意去装冤大头，那就让他去装。</p>

因为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她和池晏都拥有同一个目标：</p>

他们都想拍一部好电影。</p>

不幸的是，当天的拍摄进行得并不算很顺利。</p>

原定今天要拍摄一场相当重头的对峙戏。</p>

一切准备就绪，松虞也掐好时间，让摄影师将机器对准了自己早已经计算好的角度和光线。</p>

但就在此时，她却在注意到了一张并不熟悉的面孔。对方遮遮掩掩地站在角落里，姿态很可疑。</p>

导演都很重视对于整个剧组的掌控。</p>

有些人喜欢片场里一直热热闹闹，时刻有人围着自己转，在一旁待命。仿佛这样就能彰显出十足权威。</p>

而松虞则恰恰相反。她的习惯向来是在开拍前清场，只留下必须的工作人员。</p>

于是此刻突然出现了闲杂人等，实在很碍眼。她对准耳麦，微微抬高了声音：“摄影机三点钟方向的黑衣服，你在做什么？”</p>

对方先是一怔。</p>

接着才意识到松虞说的是自己，他一把推开旁边的人，拔腿跑了出去，慌不择路。</p>

这反应很可疑。</p>

在他完全跑出片场之前，松虞仍然抓住机会，看清了对方的脸。</p>

那是一张很平凡的、过目即忘的脸。但她并没有办法，将此人与剧组的任何一个工作人员对上号。这的确不是他们的人。</p>

她眉心一皱，神情更加不愉快。</p>

张喆已经飞奔过来道歉：“对不起陈老师，可能是贫民窟的居民，混进来看明星的。”</p>

这种浑水摸鱼的事情的确时不时就会发生。但复工第一天就犯这种低级错误，他自己都觉得赧然。</p>

松虞冷淡道：“工作证呢？”</p>

张泽更是捏了一把冷汗，连声赔小心：“真的非常抱歉，陈老师，今天事情太多，我有点顾不过来……”</p>

话还没说完，他又眼睁睁地看着松虞的脸拉了下来。</p>

顺着她的目光，他看向片场。</p>

原来就这么片刻耽搁的功夫，她等的那束光线，已经消失了。</p>

张喆：“……”</p>

这下全完了。</p>

最后这一天算是泡了汤。</p>

虽然另外加拍了几场戏，但松虞还是兴致索然，早早宣告收工，继续等明天的光线。</p>

回到酒店后，她倒还是继续在工作，这也是她一贯的习惯：拍摄完成的当夜，就将素材粗剪一遍。</p>

尽管情绪欠佳，她还是耐着性子做完了事。</p>

而一直到深夜，隔壁仍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池晏不在。</p>

……这倒是个好消息。松虞心想，算是白天的一点小小补偿。</p>

但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p>

来电通知。正是池晏。</p>

想什么就来什么。不知为何，这一刻松虞哭笑不得，心跳竟然变快。</p>

或许是因为铃声激起一阵声浪，像狂风吹皱一池春水，打破这沉静的夜。</p>

她可以任这铃声一直响下去，她可以假装听不见。</p>

但他们之中，总有一个人要妥协。</p>

于是她终于选择了接通。</p>

池晏的声音响起来。</p>

还是那样低沉，含着一点笑意。</p>

“你在做什么？”</p>

或许这声音又像窗外的月光，银色的，一点点流淌进来。了无痕迹。</p>

她冷淡地回答：“在工作。”</p>

“这么忙？”</p>

松虞没说话，他们之间沉默了片刻。</p>

池晏又轻声问：“不问我在做什么吗？”</p>

松虞：“……”</p>

她差点直接挂掉电话。</p>

但不知为何，手指一顿，她又想到电视采访里那张英俊的脸，和空荡荡的阳台上，散落一地的烟头。</p>

而此刻，在迷蒙的夜色里，他的声音隔着听筒，是这样心平气和，甚至于还有一丝疲倦。</p>

于是松虞鬼使神差地，顺着他的话问道：</p>

“你在做什么？”</p>

池晏低低地笑了一声，回答她：“睡不着，突然很想听你的声音。”</p>

作者有话要说：很感谢各位但是不用特意破费啦qa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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