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苏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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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吃了不会拉肚子。”陆希臣推着钟慕坐下，“大婶已经知道我们七个人，最好不要离开。”</p>

陆希臣挨着钟慕落座, 顺便分发竹筒里的筷子, 筷子似乎长久未曾清洗晾晒，上面生起细密的霉点, 他说：“等会儿叫大婶拿开水烫烫就好。”</p>

众人一阵沉默，显然心情不虞。</p>

陆希臣想了想：“你们自己有带干粮吗？”</p>

“出来游玩, 谁带干粮啊。”最开始抱怨想吃肉的李唯撇嘴道, “都是直接在外面吃喝。”</p>

陆希臣摊开绑着绷带的双手, 纤细的指节泛起淡淡的粉红：“那没办法啦。”</p>

“你平时是怎么过的？”宋烟吐出一口白雾, 将她的眼睛遮掩, 她也不再唤陆希臣小弟弟, 失却玩笑的心情，颇为严肃道。</p>

陆希臣挪眼盯她半响，笑了下：“来这里吃饭呀。”</p>

他初来乍到理莱小镇便是孤身生活, 日子能过得尚佳，基本是神秘声音给的提醒, 神秘声音也必须给, 把他投送到这儿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离情节开展相差十二年, 他要是能把神秘声音拆了，早行动了。</p>

那时候，他并不清楚周大婶餐馆的规矩, 可以相安无事地来蹭吃蹭喝起个好开头, 来自于神秘声音字字句句的警示。</p>

比如……</p>

陆希臣又埋身旁人怀里, 对方瞧起来冷淡, 性格竟然挺好，被他多次靠近也没别的抵触行为，甚至调整姿势让他贴得更舒服，他见对方态度纵容到宠溺的程度，忍不住手痒地去扒拉人的口罩，而这人也没有反抗。</p>

他顺势道出值得注意的事项：“但肉不能吃哦。”</p>

差不多是在他到临理莱小镇两个月后，来此吃饭时，目睹大婶从外拖回一具满身血的尸体，沿着地面逶迤出连绵的血痕。</p>

彼时，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继续用餐，近乎漠然到极致的冰冷，旋即听到厨房响起巨大的宰割声，飘出滚烫的汤水热气。</p>

陆希臣揭开了钟慕戴着的黑色口罩，一张线条利落、轮廓深切的脸倒映在他的桃花眸里，他的眼睛犹如一面镜子，清晰地照出对方的模样。</p>

简直清俊到纯净的容貌，顶多二十岁的青涩年轻。</p>

陆希臣歪歪头：“我手疼，哥哥能喂我吗？”念到哥哥二字，他的咬字略重，仿佛想从中撕扯出什么。</p>

钟慕还没回答，就有人先插话。</p>

“我去，钟慕你长这样？！”李唯惊讶，“这么嫩，我还以为你……”</p>

温寻安接话：“以为他很大？虽然钟慕做事成熟，但也不是只有年纪大才能做事成熟。”</p>

李唯干笑。</p>

“哥哥是几岁啊？”陆希臣见缝插针询问。</p>

温寻安挑眉，踢回皮球：“这你要问本人了。”</p>

陆希臣打算再卖萌试试。</p>

“二十一。”钟慕却是回答了，紧接着道，“可以。”末句是陆希臣上一个问话的答案。</p>

陆希臣嘟嘟唇，郁闷地说：“你比我小，还让我一直叫你哥哥，我不要叫哥哥，我要叫你名字，恩，阿慕。”</p>

他一个成年男人做如此娇憨态，居然半点违和感都没有，主要是他颜值给力，长得也柔软瘦削。</p>

直男或许有免疫力，但唯二的两位女性不禁母爱泛滥。</p>

即使绷着神经的宋烟，也露出点笑容，她放下点燃的香烟，朝陆希臣微吐兰息：“小弟弟，要不要考虑离开小镇，和姐姐混啊？”</p>

这诱拐小孩包养的语气，陆希臣哽了下，脸上的无邪差点维持不下去：“宋烟姐，我有手有脚，便不麻烦你了。”</p>

宋烟掸去烟灰：“你要是想开了，随时可以找我。”</p>

“……”陆希臣。</p>

温寻安轻咳一声，打破当前陷入诡异气氛的场景：“食用这里的食物，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p>

陆希臣眼珠转动，显出几分狡黠：“周大婶不收人民币，吃完咱们就溜，跑到刚哥副食店的地盘，大婶就会自己离去。”所以，他说这六个人真是幸运，理莱小镇收人民币的地方屈指可数，偏偏被他们碰见。</p>

“霸王餐啊？！”李唯惊讶。</p>

宋烟却是从陆希臣的话里琢磨出什么，还未来得及整理清楚思绪，有人比他先开口问询出来。</p>

“它不记仇？”钟慕的掌心按在陆希臣的背脊上，丈量般寸寸抚弄直到尾椎骨，很瘦。</p>

陆希臣被对方摸得浑身发毛，不自在地扭了扭，但他正赖人怀里，挣扎的动作跟奶猫撒娇一样，惹得那手又施加些许力度，将他按实了。</p>

“唔，隔一天周大婶就会忘记我吃白食的事了。”陆希臣抬起头颅，眼睛亮闪闪地仰视着钟慕，一副我聪明厉害吧的样子。</p>

钟慕的心脏却是莫名生起酥酥麻麻的刺痛。</p>

“那你一天只吃一顿？”李唯的室友，张平常突然出声，“怪不得你长这么小！”</p>

陆希臣顿时反驳：“我才不小呢！其实偶尔会去刚哥副食店偷点零食吃。”</p>

然而他不觉得有何难处，但在场生活宽裕的六人仍旧升起几分怜悯。</p>

“菜来了。”僵硬麻木的混沌声音骤然响起，完全半点动静没听到，身材臃肿的周大婶端着两冒热气的肉菜上桌。</p>

刹那弥漫的香味，引诱得人十指大动。</p>

“大婶，你筷子多久没洗了，长好多霉霉，怎么吃嘛，给拿点开水过来耶。”陆希臣胆子特别大，当这些人还在暗怕时，他居然敢神情自若地跟老板提要求。</p>

至少宋烟、穆雪倩、张平常和李唯四位，注视他的眼神都变了。</p>

周大婶周身气势因着陆希臣的话，凝沉如墨，稍一靠近就觉得难受，她拿僵死的眼睛定定瞅向他，喉咙里传出含混的杂音，但终究是转身去厨房。</p>

“希臣，她刚刚……”那个性格比较内向，也是唯二的姑娘的穆雪倩，刷新点自己的存在感，她紧张地攥紧自己的衣服，“她那表情像是要杀了你一样。”</p>

陆希臣便用一种习以为常的口吻道：“理莱小镇的所有人都不正常。”</p>

他用的所有，而他自己也是属于理莱小镇的人。</p>

不过，面前的几位似乎没发现。</p>

陆希臣视线移转，猛地撞进一片乌海深邃，里面包含的黑暗粘稠且浓郁，以不可抵挡的趋势瘆透人心，压抑得可怕。</p>

下一刻。</p>

陆希臣才发觉自己的呼吸停掉，缺乏氧气的原因，使他憋红了脸，大口喘息。</p>

钟慕轻拍他的背脊，帮他抚顺气，只是在触及陆希臣挤出泪珠的眼尾后，凉薄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p>

两人的互动实在惹人注目。</p>

“希臣，你怎么了？”穆雪倩关心地问道。</p>

张平常和李唯觉得辣眼睛，撇开视线不愿再看近前的gay级画面。</p>

“钟慕，我真没看出来，你有这嗜好。”温寻安感叹，他的表现最寻常，并不介意自己的搭档性取向。</p>

也不能怪大家误会，两人现在的姿势和状态堪称限制级，陆希臣小脸绯红、桃花眸迷离，唇瓣湿润粉艳呼着热气，身上的宽松长袖拉扯出半边玉白的肩膀，充满求人疼爱的信号。</p>

而瞧起来清冷禁欲的钟慕，此刻的动作引人遐想。</p>

宋烟敲指节：“喂喂，不带这么撬墙角的，希臣弟弟是我先中意的。”</p>

陆希臣挪开自己的屁股，远离温暖的掌心，稍稍羞涩地放弃黏糊的拥抱，企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周大婶又出来了。”</p>

这回，大婶拎了一壶滚烫开水和一盘绿色蔬菜。</p>

她看着桌上未动的荤肉，脸皮抽动扯出张笑：“七位怎么不吃呢，是菜不合口味吗？”</p>

陆希臣熟练地接话：“菜上完再吃。”</p>

周大婶点点头，似是信了他的托辞：“可得快些吃，凉了味腥。”</p>

陆希臣敷衍回道：“知道啦。”</p>

“凉了为什么味腥啊？”李唯没忍住。</p>

周大婶对他的问题非常感兴趣，特别认真地答道：“我做的是体现食材鲜味最佳的火候，若不能在一定时间食用，那吃起来便不美味了。”</p>

李唯不明觉厉：“啊，这样么。”可以正常交流的周大婶，令他减少些许之前如坐针垫的焦虑。</p>

周大婶：“还有五道菜，马上来。”</p>

简短地交流结束。</p>

穆雪倩和陆希臣烫着七人的筷子，又用餐巾纸——宋烟包里装的，擦拭干净。</p>

陆希臣的手受伤，只能勉强动动手指，所以大多工作还是穆雪倩做的，很快就没他啥事。</p>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现在问问。”陆希臣，“我尽量解答。”</p>

突如其来的提议，一时未得到回应。</p>

“讲讲注意事项吧。”温寻安捧场。</p>

陆希臣思索须臾：“注意事项的话，第一个，理莱小镇收人民币的地方很少，长隆宾馆由于会招待各类顾客，自然就收取不同的货币，你们十分幸运。”</p>

“那理莱小镇的流通货币是什么啊？”李唯。</p>

陆希臣睨他一眼，李唯被这一眼吓出满后背的白毛汗。</p>

“活人、死者币、阴气重的东西。”娓娓道来的腔调是悦耳的，可陈述的内容着实让人不敢恭维。</p>

陆希臣继续道：“夜晚降临时，最好别出门，无论发生何事，切记。”</p>

“理莱小镇进来容易，出去难，你们做好长期待在此地的准备。”</p>

迟疑片刻。</p>

陆希臣眉头微拧：“理莱小镇有时会有些活动，比如看大电影，如果你们听说到或是看到通知电影何时播放，必须在规定时间到场，期间要随着电影情节做出喜怒哀乐的反应……”他见这群人听得认真，略感欣慰，希望大家都能活下去，“非常危险，随时会丧命，而如果电影结束在深夜，几乎十死无生，我们得想办法怎么中途溜走。”</p>

“中途溜走？”宋烟低语，指间的香烟已经燃烧大半，在地面积起小堆烟灰。</p>

陆希臣：“每半小时有出去的机会，人数未知，去看电影的那些鬼东西也想出去，一般能先出去的实力中等偏上。”</p>

“什么意思？”张平常有点头绪，但没有抓住那抹灵光。</p>

倒是温寻安开口：“强者会留到电影结束吞噬弱者。”</p>

陆希臣微微眯眼，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温寻安，包括钟慕，对于诡异的事务有不少了解，尤其在温寻安三番两次的问询后，确定对方身份不简单，而明显钟慕和温寻安是一伙的。</p>

咕噜——来自李唯的咽口水声音，摆在桌上的两盘肉菜着实香，要不是信任陆希臣的话与被暂时的生存危机吸引，李唯真不确定自己能否忍住诱惑。</p>

“吃菜垫肚子吧。”陆希臣理解，将两盘肉菜拿到自己和钟慕面前，浓烈的肉香钻进鼻子里，未曾引起丝毫情绪波澜。</p>

钟慕侧眸扫向他，视线描摹起那精致柔和的脸廓，停顿在启合的唇瓣上，他想到前不久对方跟他拜托的喂饭事宜。</p>

周大婶再次送上来两道菜，荤的。</p>

陆希臣抱怨：“大婶，我要的多多的蔬菜呢？”</p>

周大婶：“剩下三道菜是素的。”</p>

陆希臣这才眉开眼笑：“快点快点。”</p>

周大婶面色阴沉，森然道：“食物不能浪费，你们得吃完。”</p>

陆希臣：“没问题。”素菜吃完就跑路。</p>

待周大婶离开，穆雪倩颇为踌躇道：“希臣，等会儿我们往哪边跑啊？我跑步不太行。”</p>

“出门右转。”陆希臣，“你要全力跑……”否则死。</p>

穆雪倩并不傻，情绪消沉地嗯了声。</p>

以至于影响到她旁边的李唯和张平常，两位男生作为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哪曾料到偶然的旅游会陷入如此糟糕的境地。</p>

别看他们表现还算稳定，其实神经系统正在慢慢回味，此时叫他们站起来，估计腿都是软的。</p>

“陆哥，你在小镇生活了很久吗？”李唯忽然套起近乎。</p>

陆希臣：“有十二年了。”</p>

李唯惊呼：“十二年？？？”</p>

作为李唯兄弟的张平常抱有同样的念头：“陆哥，你实话说，你能活到现在，是不是拥有超凡能力！”</p>

陆希臣对于两人抱救命稻草的态度微微蹙眉：“我护不住你们。”他郁闷地靠近钟慕，“你也觉得我有超凡能力吗？”</p>

钟慕眼神凝沉一下：“作为活人的你，能在理莱小镇平安十二年，本身便是超凡。”</p>

陆希臣迷惑：这是在说情话么？</p>

“事实。”钟慕约莫是解读出他内心的想法，补充道。</p>

宋烟嗤笑：“什么超凡不超凡，你们怎么确定可以出现在阳光底下、可以交流的人，至少表面看起来还是个人，会是需要用写的特殊手段解决的存在，而不是仅仅被洗脑或疯掉的杀人犯啊？你谈的大电影，就那什么邪教徒聚会呗。”</p>

她是察觉到奇怪，但二十五年的无神论观念，让她没办法马上打破，最先想到的是杀人罪犯。</p>

宋烟的一席话，宛若撕破黑夜的闪电，令沉浸于胡思乱想的李唯，突然身心得到升华，恍然道：“宋烟姐你说得对，我们为何这么笃定是灵异啊。”</p>

陆希臣失语，感情他前面的话全是白费口舌，动脑子想想哪有杀人犯会隔天忘记他吃白食、不收人民币的。</p>

当然，可能因为只是他个人之词，宋烟不愿相信。</p>

“如果不是灵异，我们何必非得吃这顿饭呀。”李唯心情放松以后，立时嫌弃起周大婶餐馆，“环境还那么脏臭，确定不会吃坏肚子？”</p>

陆希臣抿唇，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面扇了巴掌。</p>

“那要不咱们走？”李唯是彻底不给面子了。</p>

穆雪倩却是没有表态，本来她的性格就比较内向，不善于发表意见做领导，见大家有分成两派的趋势，她无措地揪紧手指。</p>

她也没勇气抛弃宋烟三人，毕竟大家从一个地方来的，且相处过一两日，怎么比较也是初次见面又是本地人的陆希臣不值得信任。</p>

“走去哪儿？”张平常，“我们对理莱小镇又不熟。”</p>

宋烟：“走是暂时不能走的，谁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会怎么对我们。”</p>

穆雪倩微松口气，不用走也挺好，她对陆希臣挺有好感的，不想大家关系搞太僵。</p>

陆希臣把筷子一扔，埋进钟慕胸膛中，抱紧对方紧实的腰，声音闷沉：“阿慕，你是不是想走？”</p>

钟慕捏陆希臣耳垂，指腹仿佛流连云朵的软滑：“我信你。”</p>

“嗯？”陆希臣甩脑袋，摆脱在自己耳朵上作怪的手。</p>

钟慕手指顺势滑落至下颚，抬起人的脸，碾一下陆希臣的眼角，压住渗出皮肤的浅棕红色泪痣。</p>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与温寻安正是为调查和解决理莱小镇的诡异而来。</p>

旁观的温寻安表情舒展，他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迎上钟慕的目光，继而转移到余下几人身上：“其实，有个办法可以证明是否为灵异。”</p>

温寻安略微垂眼，意味不明道，“如果你们有胆子的话。”</p>

李唯和张平常对视片刻，宋烟掐灭烟头，死死盯着他。</p>

穆雪倩化作透明人。</p>

温寻安啧道：“等这里老板找我们付款，看她会怎样做。”他表现出种很无畏的轻慢作态，“我们可是有七个人，成年男子有五名，还制服不了一位中年大婶？”</p>

“可万一要是……”穆雪倩犹豫。</p>

温寻安看向她：“怎么，你认为世界上有鬼吗？”</p>

穆雪倩摆手：“我绝不希望有。”</p>

温寻安：“那你到底是认为有还是没有呢？”</p>

穆雪倩被他的追根究底问得不知所措，咬住下唇无言以对。</p>

听完全程的陆希臣：……作死别拉上我。</p>

“阿慕，你要跟他们一起吗？”陆希臣挺起身子，脸庞离钟慕渐近，直至感受到呼出的热气。</p>

钟慕抚着陆希臣下巴的手经过崎岖瘦削的脊骨，停在扇面般的纤细腰肢，只手便握住半截。</p>

陆希臣瞳孔骤缩，他真的非常不习惯有人触碰他的腰，而熨出的温度令他忆起另一个世界的情景，那人也是这样的掌控感。</p>

钟慕对他的亲近接受良好，半点未觉得两人的互动超出安全距离，自然地依从心中的想法所做：“我和你一起。”</p>

话落，微微露出丝许疑惑，仿佛是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纵容眼前的人。</p>

陆希臣确信他和对方是第一次见面，但从这一次次的表现，他不禁怀疑对方对自己一见钟情了，要不然解释不通。</p>

里主角攻是对主角受一见钟情的吗？神秘声音并没有给予他多少提示，与上一个世界给的信息不同，上一个世界给了主角攻的身份背景和人设，没有主角受的，而穿越到此世界给了主角攻、受的人设，身份背景却是没有。</p>

但是没道理呀，陆希臣纳闷，钟慕人设清冷禁欲，他不认为自己此时干巴巴、营养不良的身材能让人心动。</p>

那就是脸了，额……也不是他谦虚，他是长得漂亮，但看起来挺孩子气的，且对方每天看见自己的脸，还会迷醉他的容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