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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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两人离开，盛嘉楠拿出一本本子，准备给江驰画画，当做他即将到来的生日礼物。这是他目前能想到最有诚意，又最不浪费钱的礼物了。</p>

盛嘉楠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看江驰跳跃投篮的身影。他在球场中向来格外耀眼，主导着全场，每一根发丝都透着张扬。球服被轻松的起跳牵起一角，露出腰间紧致的腹肌，引得周围看球的女生一阵激动。</p>

江驰投完一个三分球，在队友欢呼之际，第一时间转向场边的盛嘉楠，冲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样的他格外朝气蓬勃，令盛嘉楠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p>

他们班男生和高年级学长发生冲突，最后决定用打篮球来定胜负，当时两边互放了许多狠话。</p>

虽然江驰那时候打球就打得很好，但可惜他们班只有他一个主力，外加凌莫半个，勉强紧咬着高年级班的比分。最后眼见比分快要输了，江驰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投进了一个二分球，堪堪赢下比赛。</p>

当时围观的同学都在喝彩欢呼，众目睽睽之下江驰第一时间跑到盛嘉楠面前，一把抱住他，放松地笑：“我没给你丢人吧。”</p>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还好赢了，不然真丢人了。”</p>

那时候就有女同学说，江驰明明长了张可以风靡全校的脸，却耐不住是个唯盛嘉楠至上主义者。只要盛嘉楠在的场合，压根没机会让人看得到他的正脸。</p>

盛嘉楠凭着回忆，唰唰在纸上勾勒出人物线条。他对江驰非常熟悉，仅凭着记忆就能画出一幅完整的画。</p>

或许这可以成为他以后的慰藉。等他离开江驰，非常想念他的时候，他可以找个午后的咖啡馆，可以找个舒适的野外，凭借着回忆勾勒出他的每一寸线条。</p>

盛嘉楠突然庆幸那本书缺失的页面，至少他回忆起江驰和他注定的另一半时，没有具体的画面。</p>

铅笔在白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图中的人物随着他一笔一划的勾勒，逐渐显出轮廓。</p>

盛嘉楠很沉浸，四周偷看他的人也十分自觉，并没有人去打扰这幅安静的画面。直到一个高个身影在他身旁落座。</p>

“学长。”岑晋喊了一声，语气难掩意外之喜。“我以为经过前两天的事，江驰不敢把你带过来了。”</p>

盛嘉楠手指一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条多余的杠。</p>

他垂着眼，吸了吸鼻子，淡声说：“没，我们后来没提过你。”</p>

盛嘉楠总是这幅不咸不淡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掀不起他的波澜。岑晋目光直直地看着他。</p>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牛仔外套，领子被立起，遮住下颌轮廓，却遮不住精致的眉眼。</p>

长成这样，也难怪从小到大会被这么多人盯上。岑晋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恶意，什么好处都没有，江驰肯天天这么护着？看着这张脸，就算是个正常男人也忍不住。更别说江驰那一幅道貌岸然的嘴脸。</p>

搞不好两个人私底下什么都干过了，表面还要装得一副恐同的模样。</p>

察觉到他的目光，盛嘉楠停下笔，侧目看过去。</p>

岑晋笑了：“学长，你高中是在二中读的吗？”</p>

盛嘉楠点了点头。</p>

“听说江驰那时候是二中小霸王，打架差点把人给打废了。”岑晋看着盛嘉楠，话里话外透着试探的意味。</p>

盛嘉楠继续勾勒纸上的线条，不为所动：“没有，他只打该打的人。”</p>

岑晋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两声，转而又道：“可他把你身边真正喜欢你的人都赶跑了。”</p>

“……什么算真正喜欢？”盛嘉楠手上动作不停，不咸不淡地问。</p>

“就比如我啊。”岑晋说，“学长，我知道你跟我一样喜欢男生。可你的喜欢，江驰给不了。他只想掌控你，而我——想跟你谈恋爱。”</p>

盛嘉楠听笑了，难道他真的像江驰所说得那样，看着就很好哄骗？</p>

或许书里的小炮灰是吧，在江驰的保护下不谙世事，最后落了个凄惨的下场。可盛嘉楠不是，他算上上辈子，已经活了两轮了。</p>

岑晋一只手搭到他椅子的后背，盛嘉楠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躲开。</p>

“哎，学长。”岑晋笑着揽了下他肩，“别走……”</p>

这时一枚篮球笔直地飞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岑晋左腿。</p>

岑晋瞬间抽了口气，手臂一松，俯身捂着小腿，抬眼朝球场看去。就见江驰脸色冰冷地走过来。</p>

看他那气势，要不是盛嘉楠坐在这，岑晋毫不怀疑这枚篮球砸中的可能就不单单只是他的左腿了。</p>

岑晋心下一怵，又憋不住冒火。他吗的，江驰又不跟盛嘉楠谈恋爱，管别人泡不泡盛嘉楠。</p>

四周无数双眼睛看着，岑晋也是个要面子的，见江驰气势汹汹走过来，故意嘶了一声，准备站起来跟他理论：“学长，你什么意……”</p>

然而话没说完，江驰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岑晋顿时往后一个踉跄，跌坐回椅子。</p>

江驰俯下身，一把摁住他肩，眉目不善，一字一顿地问：“你看不见他不想让你碰吗。”</p>

岑晋一时间都懵逼了。他知道江驰不好惹，也知道江驰很护着盛嘉楠，可他没想到江驰真的不给他们互相留一点余地。</p>

被他摁着，身前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岑晋觉得没面子，咬着牙问：“我跟盛嘉楠说话，跟你有个屁的关系。我就搞不懂，你他吗到底是他什么人啊，什么都要管。难不成你俩真上过，达成了交易。”</p>

江驰漆黑的眼珠盯着他，手上的力道渐渐松懈，放开他，站起了身。</p>

岑晋以为被他说中，江驰无话反驳，松了口气，坐起来，整了整衣领，余光往旁边的人群里瞄。</p>

就见人群中忽地发出一阵惊呼，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枚篮球笔直地瞄准他飞过去，直直撞向他腹部。撞击的疼痛，令岑晋鼻头冒出一股酸气，连脑袋都是嗡嗡嗡的。</p>

“你他吗……”岑晋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猛地发出一声暴喝。</p>

眼见即将发生冲突，凌莫赶忙拦到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连拖带拽地将岑晋拖到一边的椅子上摁着。</p>

“松手。”岑晋扯开被他抓着的衣领。</p>

凌莫松开他，冷冷地说：“我警告你，别惹盛嘉楠。”</p>

听到这话，岑晋看着他，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怎么？你也看上了？”</p>

凌莫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径自说：“我只是警告你，不信你就试试看。你连我都打不过，更别说江驰了。我从小跟他们一起长大，江驰为盛嘉楠打过的架，数都数不清。”</p>

见岑晋瞪着自己，凌莫往旁边瞥一眼，就见盛嘉楠跟江驰站在一块，似乎是在安抚他。</p>

这时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观众席，有个女声响起，声音不大不小，像是故意说给这边听的。</p>

“活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有女朋友的时候就勾搭男的开房，这回惹上不该惹的人了吧。这种人迟早要被人好好教训。”</p>

凌莫往上瞄一眼，就见那女生还在被身旁的同学劝着少说两句。</p>

见岑晋脸色难看，凌莫说：“我不管你想找男的女的，但是你要敢骚扰盛嘉楠，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p>

岑晋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忽地一变，眼里戾气消散了几分。</p>

“江驰为了盛嘉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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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路上人不多，江驰牵着盛嘉楠走出篮球馆，一路往寝室走。</p>

走了一阵，见江驰不说话，盛嘉楠晃了晃他手：“别气了。”</p>

江驰侧眼瞥过来：“那你安慰下我。”</p>

盛嘉楠默了须臾，停下脚步，江驰紧跟着停下，侧目看他，有点期待他会做什么。</p>

就见盛嘉楠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他，抚了抚他后背：“别气了。”</p>

依旧是一贯俗气的方式，从小到大都用这一招，但就是把他吃得死死的。</p>

江驰唇角一弯，顺势抱住他，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p>

明明他们用的是同一款洗发水和沐浴露，可盛嘉楠身上的味道却那么好闻，让人着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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