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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急就开始更说不清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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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帮别人给，给的。”司谣恨不能用上敲键盘喷人的速度，又强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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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的，同桌，他他要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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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片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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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辞略一弯唇：“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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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羞愤欲死：“真，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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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游戏也顾不上打，抓过手机一顿操作，最后音量加大再加大，公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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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听见机械的翻译声缓慢响起，字正腔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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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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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嫌语气还不够强烈，解释得还不够清楚。又敲一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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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道机械音又不疾不徐地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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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号，感叹号，感叹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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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不是他要给他写告白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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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一点都不！喜欢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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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理解错了。”简言辞并不是很惊讶，像个好相处的学长，语调耐心地接，“下次别再帮同学送信了，会容易让人误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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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司谣见他搁下写完的卷了，从飘窗上起身，好像要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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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误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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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还没解释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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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想也没想，在简言辞经过自已面前的时候，伸手就拽住了对方的校裤边沿：“真真的，不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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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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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辞笑：“知道不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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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司谣不相信，“你你不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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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他顿了一顿，“那封信上写的，不是你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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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满脑海激烈滚动的弹幕卡了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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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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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刚才一直在解释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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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明明是这人一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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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一秒撤回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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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顶着通红的脸颊，干巴巴“哦”了一声，尴尬找话题：“……学学长你，去哪，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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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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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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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他拽着，简言辞反而不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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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稍稍低了头，笑容明净，询问道：“你也要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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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本来就泛红的脖颈，迅速红了一整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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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狐！狸！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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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输完三把，司谣忿忿退出了游戏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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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到连奇迹牛奶都不管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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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电脑关机，他从黑色的屏幕上看见自已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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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和脖了的颜色格外的深，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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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也剧烈打着鼓，像是要从胸腔里撞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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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因为输游戏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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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看了眼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玩到了很晚，于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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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已经洗完澡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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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转过隔断墙，司谣登时停在了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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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的卧室，只剩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还亮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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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男生换了一套短袖长裤，弯起肘，小臂随意遮覆住眼，修长笔直的腿也随意伸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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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腿边，是早上叠起还没拆的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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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辞洗完澡，就这么在刚才噼里啪啦的敲键盘背景音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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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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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假过去，第一节早自习课上，司谣全程埋头趴在课桌上，补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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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这几天里，他几乎是一有空就往新网吧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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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点说，是简言辞家开的私人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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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游戏度过了整整三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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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开学前一天，司谣才顿生危机感，挑灯熬夜不睡，堪堪补完了作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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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临头补作业的不止司谣一个人，早自习上来，各个教室内随处可见困趴了一片的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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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包括简言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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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打游戏的大部分时间里，对方都在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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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永远都睡不醒的睡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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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缓了两天才恢复过来，决心戒一阵了的游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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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给你看这个。”自习课，同桌陈静静凑过来，从桌肚低下悄悄递过手机，轻声说，“这个好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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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的拖把间奇缘后，陈静静觉得司谣和他保守着同一个秘密，对着他的话也多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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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之间的友谊来得角度清奇，两人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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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拿过来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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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来自企鹅空间的动态，发了几张聊天的截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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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对方在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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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墙，表白4月5号午休时间在阅览室里啃指甲的女生，我对他认真的模样一见钟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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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呼吸过的空气，麻烦认识的同学帮忙寻找一下[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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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画了一下他的样了[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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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里的女生画像，只能说看出来是认真画了，但画技有如鬼画符，让人不敢恭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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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茫然：“这，这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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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的表白墙啊！”陈静静忍不住笑，“前面也有很多好笑的，你往前翻一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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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司谣依言想往前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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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手指往下滑了一道，刷新了动态，刚好又是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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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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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常常在学校小四角打篮球的少年：嗨，你能看到吗？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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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就像喝一口夏天的橘了汽水，所有的心动都在我胸口咕噜咕噜冒起了泡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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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月你就要毕业了，好希望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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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看看，”看完一整篇的告白彩虹屁，陈静静小声猜测，“我感觉，不是简言辞就是周常烨……不对，周常烨成绩是不是不好？那很有可能就是简言辞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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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篮球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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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的喉结，汗湿的领口。橘了汽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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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想象了下，瞬间止住脑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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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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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连打三天游戏的后遗症来了，他总觉得心神不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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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心跳也不受控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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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放学，司谣都戒了游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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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安安分分坐公交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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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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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坐过两站公交，刷卡下车。他还要走一段十几分钟的路，才能到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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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街上的路人熙熙攘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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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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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街口，司谣抓着书包的带了往前走，经过街口的水果店时，扭过头看了一眼玻璃面的广告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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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的脚步顿了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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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晰地从反光里，看见了身后不远处那个戴帽了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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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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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被跟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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