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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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过了许久。</p>

季君皎却也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p>

“都……很不错。”</p>

季君皎的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无奈。</p>

“哎哟，”宗云瀚不疑有他，不觉犯了难，“那首辅大人有没有最喜欢的？”</p>

最喜欢……</p>

季君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p>

“大人若是不好做决定，”宗云瀚看出季君皎的为难，爽朗地笑笑，“不若各自问他们一个问题，再作抉择？”</p>

季君皎闻言，迟疑地点了点头。</p>

“也好。”</p>

随便找个问题，回绝掉阿槿便好。</p>

季君皎这样想着，便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p>

宗云瀚指了个高个子书童：“你先来。”</p>

书童恭敬地欠身，走到季君皎跟前。</p>

季君皎抿唇，语气清冷地开口：“《中庸》第十九章，讲的是什么？”</p>

书童愣了一下，直接呆在了原地。</p>

“这……”</p>

他原本以为，最多也就是问个诗文词句，这怎么上来便问他四书五经？</p>

季君皎微微蹙眉，没有说话。</p>

宗云瀚摆摆手：“下一个。”</p>

又一书童走到季君皎跟前。</p>

“《资治通鉴·晋纪》中，第二十六卷讲的是哪位皇帝？”</p>

第二位书童听了问题，也是一脸为难。</p>

——虽说书童是侍奉公子文人的，但也不可能将这些书看得事无巨细吧？</p>

宗云瀚听到这个问题，都有些为难地擦了擦汗。</p>

这问题，饶是他来答，都要捋一捋。</p>

首辅大人真的不是在为难他们吗？</p>

“下一个。”</p>

“《春秋》僖公，共记载了多少年？”</p>

“……”</p>

“下一个。”</p>

“……”</p>

就这样来来回回问了六七个书童，都没有书童能答上来。</p>

宗云瀚也不觉叹了口气：这分明就是没有看上的呀！</p>

只剩下最后一人了。</p>

宗云瀚也不报什么希望了，无力地指了指秦不闻：“你来。”</p>

秦不闻杏眸微亮，笑着走到季君皎跟前。</p>

季君皎只是跟少女对视一眼，便清咳一声，躲开了少女的视线。</p>

他垂眸，没说话。</p>

宗云瀚愣了一下：“大人？不问吗？”</p>

不会是对这几个书童不满，已经没有询问的必要了吧？</p>

“要问的。”</p>

季君皎微微颔首，却终是抬头。</p>

墨色的眸终于对上少女的浅浅的软眸。</p>

他应当问一个困难的问题的。</p>

这样，阿槿便能离开了。</p>

季君皎抿唇，他盯着少女的眉眼，微微晃神。</p>

“你……”</p>

季君皎沉吟片刻。</p>

最终，却又是轻叹一声。</p>

像是服软。</p>

像是认输。</p>

又像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p>

“你，会端茶倒水吗？”</p>

那一瞬，刚好有曦光落在少女的发顶。</p>

少女逆光而上，惊艳得让人移不开眼。</p>

季君皎终于还是无奈地笑了。</p>

他温凉的眸光浅浅，漂亮的指骨微顿。</p>

——他眼中，分明是藏着欢喜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