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5章 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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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的手术，还是安排在九月四号，只是换了个医生，也换了一家医院。</p>

私立医院，很多事上比较通融。</p>

取出假体这件事，并不比隆鼻容易。鼻子牵扯到面部，是个风险不小的手术。</p>

术前，医生让程程签署了很多的免责文件；又和南钧尧商量好手术细节，且需要三名专科医生在场，准备好充足血浆，有了个万一，可以立马补救。</p>

程程提前一天住院，为手术做准备。</p>

南钧尧没有出现。</p>

直到程程进了手术室，她才看到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南钧尧。</p>

他戴着眼镜，冲她点点头。</p>

镜片有点反光，程程看不清楚他表情。</p>

“……是局部麻醉，对吗？”程程问医生。</p>

医生点点头：“对。”</p>

“我隆鼻的时候也是局麻。医生磨我鼻骨，那种声音我听得见，全程都很清醒。我特害怕，所以对取出假体这件事很犹豫。”程程说，“很清醒状态下，别人切开你皮肤、触摸你肌肤下的东西，感觉上比任何一种酷刑都糟糕。”</p>

医生笑笑，只当她在闲话家常。</p>

旁边的南钧尧，精神却很紧绷。</p>

程程看了眼他。</p>

他低垂着视线，和主刀医生说话，商量等会儿的手术细节。</p>

麻醉药打好了之后，待麻醉起了效果，就正式开始手术。</p>

南钧尧拿了手术刀，走到了程程面前，低声对她说：“别害怕，很快的。”</p>

程程嗯了声。</p>

准备就绪，南钧尧下了第一刀，非常的稳；然而到了第三刀的时候，他的手开始发颤。</p>

皮下血的气味、颜色以及肌肉的纹理，曾经让他那么舒服。可程程的这一切，却让他的大脑在颤抖。</p>

他倏然感觉疼。</p>

不知缘故，就是觉得自己的脸也被割开了，疼痛让他几乎要作呕。</p>

手术才开始，南钧尧往后退，跟主刀医生说了几句什么，快速退出了手术室。</p>

他冲到了洗手间，呕吐了起来。</p>

明明让他很舒服的体验，此刻却那么糟糕。</p>

他耳朵里隐约听到程程说“磨骨”的声音，简直骨头缝里都发寒。</p>

这不是他。</p>

他不应该有这样强烈的生理反应。可他的胃比他更诚实，不停翻滚——也许是他很久没吃东西，胃在造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