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笑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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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州平静开口：“你很喜欢下象棋。”</p>

他甚至没有用疑问句，平铺直叙，显得格外肯定。</p>

陆念疑惑。</p>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p>

“我第一次接触。”</p>

有点不好意思，她擦了擦手说：“觉得很好玩。人菜瘾大，霍总陪我一个新手下棋很无聊吧？”</p>

霍司州没承认也没否认，径自从她身侧走过，垂眸洗手。</p>

陆念没料到他这么快过来，没来得及避让。</p>

两人肩膀相撞，亲密地贴合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p>

她的脸颊似乎也被他的体温给捂热了，心脏跳得更快，她都怕他听到她擂鼓一样的心跳。</p>

忙大步后退，掩饰地问：“我，我表现得太沉迷了吗？”</p>

“没有。”</p>

霍司州勾起唇角，沾着水的修长手指，点在镜子中她的嘴角上。</p>

指尖轻轻滑动，留下透明水痕：“笑得很漂亮。”</p>

说完他擦干净手，扭头出去了。</p>

陆念愣住了，傻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p>

他留下的水痕是个向上的笑脸模样。</p>

陆念尝试着扬起唇角贴合弧度，镜子里的自己顿时露出个愉悦笑容。</p>

陆念恍惚中意识到，原来她一直在笑。</p>

怪不得脸颊酸酸的。</p>

在霍家老宅这两个下午，似乎是她人生中最放松的时间。</p>

什么都不用想，只是简单地钓鱼、下棋。</p>

不去考虑身上的负债，养父母的身体，不去想怎么赚钱，又或者担心秘密暴露，被陆妈妈知道。</p>

她从前没有机会这样虚度光阴。</p>

她不敢停下来，浪费每一秒都让她深感压力。</p>

真正停下来，她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她还可以这么轻松快乐。</p>

“陆先生。”</p>

老管家的声音传来：“要开餐了。”</p>

“我这就来。”</p>

陆念嘴角扬得更高，清脆应声。</p>

*</p>

霍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饭后就有些精力不济。</p>

陆念开口告辞。</p>

“这边不好打车。”</p>

老管家道：“我去安排车。”</p>

“麻烦什么。”</p>

霍老爷子疲乏了，半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休息。</p>

似乎随口道：“司州不是在吗？让他送。”</p>

心头微紧，陆念下意识看向他。</p>

霍老爷子不但没睁开眼睛，反而昏昏欲睡，仿佛微不足道的小事，随口一提。</p>

这可能吗？</p>

陆念没忘记，在爆出她和霍司州桃色新闻的时候，霍老爷子的警告。</p>

下棋也就罢了，让霍司州送她回去，合适吗？</p>

还是说，霍老爷子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p>

即使他这几次都慈爱无比，像个寻常老人般和善，陆念也不敢忘记他的成就和身份。</p>

这样的人物，哪怕英雄暮年，也不是好糊弄的。</p>

更何况——</p>

几次相处下来，陆念心里不自觉亲近，已经把霍老爷子当成敬爱的长辈。</p>

不由心虚愧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