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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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满脸愤怒，瞪着凌沐妍道：“你骗我！”</p>

凌沐妍眨眨眼，摆手道：“分明是你心虚，这才会坦白的。再说，你做了的事，如今承认了又有什么？”</p>

她转头对躲在一旁的奶嬷嬷道：“还劳嬷嬷去跟城主说一声，指不定他也知道扳指究竟去了哪里？”</p>

既然都暴露了，冬至慌张地摇头道：“不，奴才没留下扳指。那会儿拓印了钥匙把扳指取出来，也是被迫的，有人逼奴才。对方拿着奴才的把柄，奴才不得不听命。嬷嬷，奴才也不想如此，日夜被内疚煎熬着，想要告诉城主却又害怕得很。”</p>

他抬头看向走过来的奶嬷嬷，第一次看到素来慈祥爱笑的奶嬷嬷满脸冰冷之色道：“好一个被迫，被人拿着把柄就背叛城主，若是谁想要大人的性命，你是不是也这般二话不说就偷偷去做？”</p>

“不，奴才不敢，也绝不会这样做的。只是想着扳指不过一件饰物，就得了大人喜欢罢了，回头再买一个扳指便可……”冬至在奶嬷嬷凌厉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再也说不出口。</p>

如果只是普通的饰物，城主又如何会封锁府里，挖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p>

分明是重要的信物，所以冬至才惶恐不安，迟迟不敢开口透露一丁点，生怕被城主的雷霆之怒所波及。</p>

“说罢，对方到底是谁？若是说了，我也会在城主面前给你求情一句的。”凌沐妍盯着冬至，冷声问道。</p>

冬至却摇头，满脸沮丧：“对方蒙着脸，声音隔着布料听不真切，应该也是刻意改变过的。只知道是个男人，起初只是送信来，后来约见的都是半夜，黑漆漆的没有月华的夜晚，连身形都看不清，约莫比我高一些，可是却不清楚究竟有没垫着东西。”</p>

城主封锁府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留意府里的人，究竟谁是那个威胁自己的？</p>

若是能找到这个人，他是不是能够将功补过，向城主坦白后，从轻发落？</p>

想得是挺好，只是冬至怎么都找不到那个人。</p>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去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算面对面，冬至估计都认不出他来。</p>

冬至不由咬牙切齿，这人分明是等东窗事发后，就让他背所有的罪过！</p>

凌沐妍听得挑了挑眉，奶嬷嬷却不太相信冬至的话了。这个她一直疼着长大的孩子，居然有一天背叛了城主。</p>

她再是对年纪小的冬至偏爱一点，他却是怎么都比不过城主这个自己奶大的孩子！</p>

任何会威胁到城主的人，奶嬷嬷都不会手软客气。</p>

奶嬷嬷冷笑道：“你之前怎么都不肯说，如今坦白了，却又用这些话来糊弄我，当人都是傻子吗？就跟凌姑娘说的一样，你要是把人供出来，我会向城主求情，好歹留下你的小命，最多发配得远远的。要是不肯我，就别怪我不理会多年的情分了。”</p>

不过再多的情分，也被冬至如今的罪过给抵消了。</p>

她自问对冬至不错，城主对他也是照顾有加。以前只觉得冬至年纪小不懂事，于是偏疼一点。</p>

谁能想到这个看着可爱嘴甜的孩子，有一天居然做下这样的事来？</p>

奶嬷嬷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会是冬至偷走了扳指！</p>

她之前还怀疑白露监守自盗，贼喊捉贼，如今才知道自己冤枉了他。</p>

冬至看出奶嬷嬷眼底的失望和厌恶，跪着哭喊道：“嬷嬷，我是真不知道那人是谁。我有次偷跑出府，贪玩进了赌坊，不但把攒下的月钱输光了，还欠下许多的银钱。实在无法，若是不留下欠条，赌坊就要砍断我一条胳膊！”</p>

他吸了吸鼻子又道：“我写了欠条就偷偷回了府，想着在城主府，那些人就算想找我还钱也是进不来的，便安下心来。谁能想到隔了几天，我正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有人送信到房间我的枕头下面，写着不还钱要的就不是我一条胳膊而是要加上一条腿了。我正六神无主的时候，那人又送了纸条在我枕头下，言明要大人的扳指。”</p>

之后的事奶嬷嬷和凌沐妍能想像得出，那蒙面人悄悄把冬至耍得团团转，哄着他把扳指弄了出来，保住了胳膊和腿，只是那人不打算放过冬至。</p>

就算伪装得严严实实，对方也是不放心，生怕冬至能认出来，打算斩草除根，险些连累了秋分和白露二人。</p>

接下来的事凌沐妍是不必管的，奶嬷嬷挥手让婆子把冬至堵上嘴送去了柴房，又特地矮身对她行礼。</p>

吓得凌沐妍连忙起身去扶她：“嬷嬷，这使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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