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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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沐妍展开信笺，看着孙掌柜龙飞凤舞的字迹，微微一怔。</p>

她认识孙掌柜多年，倒是第一次看见他的字。字如其人，虽说有所收敛，笔迹依旧狂妄至极。</p>

仔细看了看，上面只有寥寥几句。</p>

一是并不知道邱辛是何人，孙掌柜为此感到歉意。</p>

二是洛志却像一位故人，孙掌柜回去打听了一番，确定这位正是千面大盗。</p>

千面大盗在江湖上也有几十年的名声了，最厉害的是连皇宫都曾去过，从国库里偷过一件东西，引得不少人津津乐道多年。</p>

原本这千面大盗最厉害的就是易容术，平日根本就认不出来，所谓千面正是如此。</p>

但是孙掌柜却清楚千面大盗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门派。他们门派里的易容术厉害，一身轻功也是数一数二。</p>

轻功的心法有一样不显眼的，就是研习的人大多矮小瘦削，又喜欢在左边脸上做文章。</p>

这习惯也是熟悉千面大盗的人才知道，便是孙掌柜这样的老江湖才知晓一二。</p>

再就是这门派有一个规矩，同一门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出现，免得互相抢了对方的生意，到头来闹得不痛快了。</p>

凌沐妍看完信笺，便知道自己没找错人，孙掌柜知道得不多，却已经足够肯定洛志的身份了。</p>

千面大盗居然到城主府来，就为了偷走城主那枚扳指？</p>

扳指甚至比起宫里国库的宝物还要诱人，把千面大盗都引过来了？</p>

恐怕这扳指不是只能提出十万白银那么简单，奶嬷嬷或许不知情，城主却是知道的。</p>

不过城主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刨根问底。</p>

邱辛跟洛志不是一路人，指不定两人还是互相不对付，或许能在这里做文章。</p>

凌沐妍摸着下巴琢磨一番，少不得还要冬至做诱饵，叫来春花吩咐道：“你去跟嬷嬷说一声，从府外叫一位有名的画匠，就说冬至招供，记起了贼人的半边脸，请画匠把人画出来，在府里对照一番。”</p>

春花亲自去跟奶嬷嬷提了，后者不敢擅自做主，又跟城主说了。</p>

城主听了，就知道凌沐妍怕是想要用冬至做诱饵，把贼人给引出来。</p>

昨天不过把冬至扔进柴房里，没多久就走水了。这会儿他得让人把冬至看紧一点，可别事情没解决，这诱饵就被弄死了：“嬷嬷只管回了凌姑娘，她尽管放手去做便是。”</p>

奶嬷嬷让惊蛰去外头请了一位有名的画匠，又特地让一个嘴碎的婆子听见。</p>

婆子原本被拘在后院，也是她儿媳妇突然肚子疼，才让她在旁边伺候的。</p>

她高兴得很，谁知道刚进来就听见嬷嬷说的话，眼珠子一转，等儿媳妇回来她就憋不住说了几句。</p>

儿媳妇一点没打算听，直接忙去了。</p>

婆子是个憋不住的，只得找几个相熟的厨娘说了说，这才舒坦了。</p>

下人们互相嘀咕一句，都说贼人快要找到了，也就安心了一些。</p>

不然贼人一天在，他们的嫌疑就没消失，谁都不能出府。</p>

一个月下来，总闷在府里，下人们也是焦躁得很。</p>

如今知道贼人快要被找到，他们哪里能不高兴？</p>

凌沐妍请来画匠，大约说了说容貌，很快就画出一个人来。</p>

画匠左看右看，疑惑道：“姑娘说的这人眼睛小嘴巴大，额头和下巴尖，鼻子又塌，实在是……”</p>

他一把年纪画了不少人脸，还是第一次画出这么丑的来，简直不忍直视，恨不能把画纸给撕了。</p>

凌沐妍让春花把画作给收好，免得画匠受不了真给撕了，她还拿什么当诱饵？</p>

“有劳了，”让春花把画匠送出城主府，凌沐妍带着夏画就去见城主。</p>

画轴拿在手里，她大摇大摆穿过花园去城主的院落，起码有一半的下人都看见了。</p>

城主见凌沐妍进来，看到她手里的画轴不由笑笑道：“这就完成了？”</p>

“正是，”凌沐妍把画轴递上去，就听夏画进来通报。</p>

“城主大人，凌姑娘，两位先生过来了。”</p>

就知道这两人会坐不住，却没想到这么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