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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沐妍说完,转身就带着身后两个太监抬着箱子出了去。</p>
居然被她率先完成了,云公子担心自己落后太多,也赶紧打醒十二分精神把余下半个国库里的银子看完。</p>
虽然他不敢休息,瞪大眼使劲看,也费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看完。</p>
等云公子出去的时候,双眼熬得通红,一看就已经累狠了。</p>
梁公公见了,连忙请他到外头院子歇着。</p>
国库外早就有人抬来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桌上摆满了几盘点心,有一半已经空了的。</p>
还有一壶香茗,凌沐妍正坐在桌前低头喝了一口茶,看见云公子微微颔首:“公子过来歇一歇吧,让梁公公把银子送去融掉。”</p>
云公子过去坐下,又叫住要离开的梁公公道:“把在下跟凌姑娘的箱子分开来融掉,有多少看错的,回头算一算,告诉我们。”</p>
凌沐妍听了,不由挑眉。云公子这是觉得她看得快,必然有许多看错的银子混在其中了?</p>
梁公公嘴里发苦,知道这位云公子是大相师的高徒,实在得罪不起,只得应下道:“是,杂家记下了。”</p>
等他一走,留了两个机灵的小太监在桌前伺候。</p>
云公子喝了两杯茶,才感觉身上轻快了一些,他沉默片刻后忍不住道:“在下明白姑娘着急,只是这银子错得太多,皇上回头怪罪下来,却要得不偿失了。”</p>
凌沐妍不在意地道:“云公子不必担心,不管错多少,我也不会赖到公子身上去的。尤其我仔细看清楚了,绝不会有什么大错的。”</p>
她的确仔仔细细看明白了才选的银子,而不是非要争一个先后才特意提早出来的。</p>
只是这话在云公子听着,倒像是执迷不悟了,还带着几分傲气。</p>
他是喜欢有些傲气的人,不等于喜欢完全听不见别人劝诫的。</p>
“既然凌姑娘如此有信心,我们只管在这里等着就是了。”先让梁公公禀报过来,云公子也是想护着凌沐妍一些。</p>
这个丫头才从别的地方到京中来,年纪小,只怕接触相术没多久,心高气傲也是理所当然的。</p>
井底之蛙去到大海的时候,刚开始哪能察觉出不同来?</p>
等受了几番挫折,凌沐妍想必就能明白京中跟那个小城是截然不同的,简直是云泥之别。</p>
融掉银子花费了半个时辰就好了,梁公公急急过来,对两人拱手道:“回云公子,左边的箱子有五个误看的银子,右边的箱子却是一个都没有。”</p>
云公子理所当然认为左边的箱子是凌沐妍的,于是点了点头,觉得第一回看就只有五个看错了,也不算是什么大错:“有劳梁公公了。”</p>
“云公子折煞杂家了,是杂家应该做的。”梁公公连忙摆手,却忽然听凌沐妍开口问道。</p>
“这右边的箱子是谁的?”</p>
听了凌沐妍这话,梁公公急忙答道:“右边的箱子是凌姑娘的,左边的则是云公子的。”</p>
云公子一听,不由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可能?”</p>
梁公公一愣,答道:“抬箱子的是杂家的徒弟,箱子看着一样,其实底下的花色有些不同的,杂家绝不会弄错。”</p>
说罢,他又行礼道:“杂家得赶紧去给皇上和大相师回话,还请两位跟着杂家一并过去?”</p>
“也好,”凌沐妍站起身,见云公子还没回过神来,催促他道:“云公子,请。”</p>
云公子站起身,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她。大相师总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说起来,在下还未曾问过凌姑娘师从何人?”</p>
他知道京中的凌家,以前曾有辉煌的时候,如今却是没落了,凌二老爷只开了一间做风水物件的铺子,,勉强维持凌家的体面。</p>
凌大老爷自己也是清楚的,却失踪多年,难道凌沐妍是被什么隐士所教导,所以才这般厉害?</p>
凌沐妍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曾师从何人,只是看了些爹爹留下的手札,约莫知道一些相术之事。”</p>
她说完,就跟上前面的梁公公。</p>
云公子的脸色一阵发白,许久才跟上两人,等到大殿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上前给皇帝和大相师行礼。</p>
“两位有劳了,都起来吧。”皇帝已经听梁公公派了的一个心腹太监禀报了刚才的事,笑道:“有异的银子都找出来了,确实不容易。”</p>
“皇上谬赞了,”云公子不亢不卑地答道,只是心里总有些郁闷,自己居然比不上凌沐妍这么一个自学相术的丫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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