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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顾如烟脸色惨白，在云芝怀中痛得别过脸去。</p>
她心急如焚。</p>
可是，不能就这么出去……让别人看到这一抹血迹。</p>
好容易套上衣裙，弄好簪发，云芝扶着顾如烟出了温泉宫。</p>
福寿宫偏殿。</p>
顾如烟抖着手指，自己解下床榻边的帏帐，“谁都不准去、去太医院！”</p>
云芝哭得满脸是泪，“娘娘，您这样……太危险了。”</p>
“没事，没事的……”顾如烟也不知是安慰云芝，还是一遍遍地在安慰自己。</p>
那药一入口，她就知道，完了，全完了。</p>
腹中的孩子，定是保不住了。</p>
她挣扎着，把头下枕巾塞入口中，阻住一声声痛吟。</p>
她要忍。</p>
她必须要忍，忍下去！</p>
孩子没了。</p>
可她得活下去。</p>
岳坚还在清凉殿，等着她去把他捞出来……</p>
他们……还会有孩子，还会有希望的。</p>
顾如烟整整痛了一天，到晚间，才算疼痛稍息。</p>
云芝为她更欢身下被血浸透了被褥，哭得浑身颤抖。那鲜血中，小小的一小块，就是她们家小姐心心念念的孩子……</p>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p>
江书是第二日晌午，才得知顾如烟侍寝，又没了孩子的消息。</p>
“怎会如此？”</p>
江书心急如焚，一路赶到福寿宫，却吃了闭门羹。</p>
“江妃娘娘，我们娘娘身子不适，正在休息，不见客。”</p>
江书皱眉，“顾姐姐不见旁人也就罢了，连我也不见？”毕竟，只有她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p>
云芝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江妃娘娘，不是奴婢不肯通融。是我家娘娘难受了一日，刚才睡下，实在是……”</p>
顾如烟刚没了孩子，心中郁结，怕是身子也不爽利。江书能体察她的难过。</p>
“既如此，本宫便先回去，待顾姐姐好些了，本宫再来看她。”</p>
殿内。</p>
顾如烟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空洞地望着床顶的帐幔，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p>
孩子……</p>
她的孩子……</p>
没了……</p>
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离她而去了。</p>
而她，却连为他报仇，都做不到！</p>
她此时此刻，只想……</p>
“吱嘎——”</p>
殿门一开，云芝走了进来，“娘娘，江妃娘娘已是走了。你可好些了吗？”</p>
“本宫没事。”顾如烟挣扎起身，“云芝，你去清凉殿，给本宫找一个人。”</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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