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时光的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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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听南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放弃挣扎，搂住他的脖子亲上去，用含混的声音说：“想和你在一起……”</p>

不是想拍照，不是想看好的风景，只是想和徐秉然待在一起，这里没有他们认识的人，没有他们需要烦心的事情，他们自由自在，亲密无间。</p>

徐秉然盯着她看，然后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p>

夏听南的裙摆在空气中划出轻巧的弧度，然后又脆弱地卡在她的大腿与徐秉然的手臂中间。</p>

夏听南小声说：“你好像很喜欢揉我的……”</p>

“好看。”他声音沙哑。</p>

特别好看，总是在他梦里乱颤。</p>

外面的海风还在吹，房间里，只有那张大床发出声音，久久不停息……</p>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九月份，局里安排疗休养，办公室主任让一个民警当负责人，做好统筹和协调，但由于限定了去省外的名额，导致支队内部产生了一些矛盾。</p>

无论是领导还是民警，都轮流来找责任民警，明里暗里表示要出省游玩。责任民警这样安排也不对，那样安排也不对，开始暴走了。</p>

那天，徐秉然刚路过综合大队的门口，就听到了来自负责人的怒吼。</p>

“既然把权力交给了人民，那矛盾就得在人民内部产生，为什么要把矛盾往自己身上揽？”言下之意就是大家自行协商，别让他来协调。</p>

徐秉然往里扫了一眼，刚想走，结果被看见了。</p>

“哎！秉然别走！”那个民警跑过来拉住徐秉然，“你们瞧瞧！秉然立了这么大功劳都没找我说这说那，你瞧瞧你们！”</p>

办公室主任叼着烟，说：“还不是因为秉然没家室没对象，我们这些有孩子有老婆的，好不容易有点假，肯定要走远一点玩啊。”</p>

徐秉然冷静地说：“我有女朋友了。”</p>

“啊？”</p>

“啊？！”</p>

一秒寂静之后，办公室炸开了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为自己听错了。</p>

主任的烟掉在地上，目瞪口呆地说：“秉然啊，你不是单身吗？我、我妹妹还想……”他妹妹在刑侦支队，觊觎徐秉然已久，每次来找他的时候都会去徐秉然办公室偷看徐秉然，努力在徐秉然面前刷眼熟。</p>

徐秉然摇头，又一次重复：“我有女朋友了。”</p>

半个小时后，整个支队全部知道徐秉然有对象了这件事。</p>

政委穿着白衬衫冲向了徐秉然的办公室，“啪”的一声，两只手撑在了徐秉然的桌子上。他面色铁青，看起来像是要骂人：“徐秉然！你你你……”</p>

徐秉然默默站起来，跟他打招呼：“政委。”</p>

“哎，又在看文件啊。”政委下意识应道，然后反应过来重点跑偏，赶紧又拉了回来，“不是！你怎么有女朋友了？！”</p>

徐秉然疑惑地皱了皱眉。</p>

“你不是没对象吗？不是拒绝了局长的女儿了吗？”政委痛心疾首地说，“我女儿马上就调过来了，原本还想给你们俩介绍一下，你这怎么突然就有女朋友了？你说说你，你说说你，这也没个迹象啊。”</p>

徐秉然继续平静地说：“哦，是我追了很多年，现在才追到。”</p>

好了，不到一个小时，整栋楼都知道治安支队的徐秉然追了一个女人多年，不久前已经脱离了单身状态，迈入蜜恋期。男人叫好，女人流涕。</p>

徐秉然头痛地看着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的一帮人，觉得自己的工作被严重影响。</p>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p>

围观的同事们眼睁睁看着徐秉然的脸色柔和下来，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p>

完了，男神真的跌入凡尘变成普通人了。</p>

主任站在门口摆手，心痛地说：“散了吧散了吧，都没戏了，都赶紧回去工作……还有，你们几个来我们支队干吗？！”</p>

那几个从其他支队跑来的女警心虚地左顾右盼，然后一溜烟跑走了。</p>

徐秉然给了薛凯一个眼神，薛凯心领神会，直接走到了门口，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我的大主任，他们都走了，你也得走了吧？我们有个支部会议要开一下。”</p>

主任怒吼：“你们两个人开什么支部会议？”</p>

“哎呀，两个人也能开的。不多说了，我们要开会了，主任，走好不送。”他笑眯眯地关上了门，然后转身朝徐秉然比了个心，表示自己完成任务。</p>

徐秉然面无表情地背过身，继续听电话里夏听南说话。</p>

夏听南说：“我晚上要和陈茜、汤诚吃饭，今天就不找你了。”</p>

“嗯，我晚上也有事。”</p>

“嘿嘿，那刚好。”</p>

“嗯。”</p>

夏听南笑眯眯地挂了电话，然后跟陈茜、汤诚比了个OK，陈茜和汤诚也默默比了个“OK”。</p>

“好了，先去吃晚饭，晚上酒吧走起！”她和陈茜一起欢呼。</p>

汤诚在旁边很敷衍地“呜呼”了一声，被她们白了一眼。</p>

虽然徐秉然没有说过不让夏听南去酒吧，但回想上一次他不太好看的脸色，夏听南觉得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反正只是去看看，很快就回来，神不知鬼不觉。</p>

但没等他们去到酒吧，夏听南就久违地体验到了“事与愿违”。</p>

徐秉然和同事正在去饭店的路上，鉴于室内不方便抽烟，大家在路上正抽得欢，但他没抽，他早就戒烟了，只是顺手给别人递烟。</p>

但递着递着就出了问题。</p>

夏听南忽然出现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把烟递了过去。</p>

夏听南傻了。</p>

徐秉然迅速把烟盒收起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p>

夏听南原本气势汹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僵硬，有点心虚地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和陈茜、汤诚吃晚饭。”</p>

这话刚说完，薛凯凑过来了：“嫂子，你们是打算吃完饭去酒吧吗？”</p>

这里是一个新建的创意园，离市中心十万八千里，如果不是为了来这个传说中最大最嗨的酒吧，一般人也不会跑到这里吃晚饭。至于徐秉然他们，单纯是因为之前离职的一个同事在这儿开了个店面，他们来捧捧场。</p>

而夏听南和陈茜两个人穿得花枝招展，怎么看都是准备去酒吧玩儿的。</p>

徐秉然心里同样了然，他叹着气，说：“去玩儿没事，别喝太多。”</p>

夏听南更加不好意思了，小声说：“我就是去见识一下，他们说里面装潢很酷，要不然一会儿你吃完来找我们，我和你一起回去。”</p>

徐秉然想了想，回道：“也可以。”</p>

于是，两拨人又各走各的了。</p>

夏听南很迅速地回到陈茜和汤诚旁边，拉着他们撒丫子就跑，不想再被徐秉然的同事们打量。</p>

徐秉然身旁的一位同事忍不住八卦：“这就是咱们徐队的女朋友啊？”</p>

薛凯说：“漂亮吧？”</p>

“啧啧，确实，我们局里那些的确是输了。”</p>

徐秉然踹了他们俩一脚，一点也没留情面：“看什么看？”</p>

“哎哟，还吃醋了，真看不出来。”大家说说笑笑地往目的地走。</p>

等徐秉然吃完晚饭已经快十点了，饭桌上大家聊得很开心，有人喝酒吹牛，有人唠叨家里的事情工作的事情，徐秉然大多数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听。</p>

临走前，他给夏听南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里，夏听南那边很吵，显然是已经在酒吧里了，徐秉然说他过去找她。</p>

知道徐秉然要去，同事们也都有点想去看看，于是干脆和徐秉然一起往酒吧走。</p>

酒吧门口的保安就这么看着一列正气凛然的人走了过来，尤其是徐秉然，气质过于突出，他们没法忽略。</p>

同事挤眉弄眼地说：“徐秉然，你收敛一点，就当来暗访，别看起来这么乖这么正啊。”</p>

“对啊，徐队，你把人家保安都吓到了。”</p>

徐秉然没说话。</p>

他们进去的时候，几个保安下意识地敬了个礼。</p>

众人不由得一愣。</p>

酒吧里人很多，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正当他们十多个人想着去哪里坐的时候，老板一脸紧张严肃地小跑过来，给他们安排了个卡座，让他们哭笑不得。</p>

夏听南他们三个被徐秉然叫了过去。</p>

她坐在徐秉然的旁边，凑近徐秉然的耳朵喊道：“你们可以来酒吧的吗？”她以为警察除了工作不能进出这些娱乐场所。</p>

徐秉然伸手把她掉下来的肩带拉回去，然后回答：“下班了，没关系。”</p>

卡座里都是不认识的人，而且年纪都挺大，陈茜感受到深深的代沟，有些坐不住了，转头就要去舞池里嗨。汤诚也站起来跟着去了，留夏听南继续坐在这里感受着来自人民警察的热情。</p>

来都来了，不喝酒也说不过去，徐秉然晚饭的时候一滴都没沾，来了酒吧也一滴没沾，因为但凡有人要给徐秉然灌酒，夏听南一概帮他喝了，可谓是女中豪杰。</p>

一个同事夸赞道：“嫂子可以啊！”</p>

他们更羡慕徐秉然了。</p>

事实上，哪里是夏听南可以，是徐秉然太不可以，如果他们俩中间必须醉一个，那肯定不能是徐秉然，她可不想让别人看见徐秉然黏人的样子。</p>

夏听南又抿了一小口酒，看向舞池里贴得很近的陈茜和汤诚，眼睛逐渐眯起。</p>

徐秉然对汤诚和陈茜两个人的弯弯绕绕没什么兴趣，他把夏听南的脸掰向自己，用大拇指蹭了蹭她的脸：“别看了。”</p>

夏听南乖乖地回道：“好。”</p>

旁边的同事们一脸被酸到的表情。</p>

“我们早点回去吧，我想我老婆孩子了。”</p>

“你还有老婆，我回家只能对着我的纸片人。”</p>

“行了行了，我这个离婚的还没说什么呢。”</p>

这下彻底安静了。这里人多嘈杂，他们也不方便聊工作上的事情，于是只能玩玩划拳、喝喝小酒。</p>

不过，这一次酒吧之行还有意外的收获，有两个男人喝多了，忽然打了起来，直接被他们提着衣领送去了派出所。</p>

这算非自然加班了，但谁让他们撞枪口上了呢？</p>

原本这一桌也就那么几个年轻人，除了谷亮都不是爱玩的，大家坐了没多久就决定散场回家休息。</p>

徐秉然摸了摸夏听南的脸，有点烫。</p>

“醉了吗？”音乐声太大，他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问。</p>

夏听南摇摇头：“还好。”大家挺客气，没有乱灌酒。</p>

徐秉然说：“陈茜被汤诚带走了。”</p>

“我看见了。”夏听南决定等明天清醒之后好好质问一下陈茜和汤诚，他们的铁三角组合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三个人到底谁才是被抛弃的那个。</p>

徐秉然扶着她往外走，夏听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穿过喧嚣的人群，回到寂静的世界。</p>

已经深夜了，街道本应该是这样的，吵闹只是一隅，宁静才是避难所。</p>

夏听南的心也很安静，嘴角扬着浅浅的笑，看着旁边的徐秉然。</p>

“徐秉然。”</p>

“嗯？”</p>

“徐秉然。”</p>

“嗯。”</p>

“徐秉然”</p>

“嗯。”</p>

“徐……”嘴被堵住，肺部的空气被掠去，心跳加速。</p>

空无一人的街，他们在接吻。</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