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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官家子女的长空书院发生了凶案，纵然很快便结了案，保密措施也没少做，案件的一些内容也通过书院学生泄露了出去。</p>
关于书院先生侵害女学生的传言在京师的官家勋贵圈子里蔓延开来，引起了一阵恐慌。</p>
永昌帝为了安抚情绪，下令斥责了书院山长乔诚，且将乔诚暂时调离，南下去学风严谨的岳麓书院交流学习。</p>
而书院中，男院暂时由副山长管理，女院便请了魏国长公主稍加看管。</p>
科举舞弊案封卷，祁渊进宫回禀，还想争取一下，一板一眼道：</p>
“皇上，臣还是觉得不对，在祝沿处找到的礼单，落款是太仓董家，那便是董家给祝沿送的礼，与董家自述不知情的情况不符。</p>
退一步说，就算董家送礼这件事能圆过去，祝沿要帮董阳曦买通吴铭志，应当会在董阳曦面前露面，可董阳曦对祝沿的存在完全不知情，定然还有个人，是臣没有找到的，能将此案串联起来的关键人物……”</p>
“行了！”永昌帝十分烦闷，道：“祝沿怕董阳曦暴露自己，只在背后帮忙也是说得通的。此案已封卷，不必多言！”</p>
“皇上——”</p>
“你这些日子无事。”永昌帝打断他：“便去长空书院守着吧。学院到现在还人心惶惶，朕派一队金吾卫过去，你亲自领队，安安臣子们的心。”</p>
祁渊还想再辩，见着旁边的祁皇后朝他使了使眼色，强自咽下喉咙里的话，退下了。</p>
走到宫门口，祁皇后身边的宫正叫住了他，行礼道：“世子爷，娘娘让我来跟您说一声，蔡尚书的孙女蔡寒珊也去了长空书院。娘娘让您跟蔡姑娘相处看看，若是不成，娘娘也不勉强，可祁夫人在天上若是见着世子爷一直孤身一人……还请世子爷多加思量。”</p>
祁渊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心里有宋南枝，自然觉得旁的姑娘多好都入不了他的眼。</p>
“你去和姑母说，我自有安排。”</p>
宫正的腰弯得更低了：“世子爷，蔡姑娘已经入书院了。”</p>
——</p>
六月盛暑，长空书院不缺冰，寝院里处处清凉，许多福手里举了一块蜜瓜，舒服地躺在床上。</p>
“啊……这才是夏天该过的日子。还是母亲好，看天气炎热，减了我们一半的课程。我听说男院的课程不减反增，窦山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幸好烧不到我们这里来。”</p>
宋南枝在桌案前习字，接道：“男院的学生们大多是要参加科举的，自然辛苦些。”</p>
许多福轻哼了一声：“辛不辛苦的，也要看有没有用。有些蠢驴怕是一天学十二个时辰也比不过咱们学两三个时辰的，还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不就说多长了几两肉么？有什么好嘚瑟的！”</p>
这位娇贵的郡主之所以这般生气，还是因为前些日子在男院学生那边碰了个软钉子。</p>
虽说男女有别，可书院也不介意为这些门当户对的贵族子女提供交流学习甚至相亲的机会，每两个月会在男院和女院间举办一场木射赛。</p>
——当然了，也没什么人认真打。男院学生们体力好，占优势，多数都有风度地和对手女学生打了个平手，甚至故意输掉，赢得佳人芳心是再好不过了。这种组合一般都是双方家里已经看对眼了，只是让两家孩子名正言顺见一面发展些好感而已，纵然来个丢手绢的戏码也不算有伤风俗。</p>
可直爽的平宁郡主却当成了正经赛事打，她早看不惯这没有一点竞技精神的球场了。</p>
许多福打算大杀四方，正好碰上对面的云安侯府的谢桓，对方接了许多福的战书，也当成正经赛事打了。</p>
如果许多福遇到的是其他人，那还好点儿，毕竟整个书院都知道平宁郡主不好惹，哄着罢了，可许多福遇到的是谢桓这个愣头青，他也不杵——许多福是平宁郡主，天之骄女，他也是侯府嫡长子呢。</p>
于是就打了。</p>
许多福不知道的是，谢桓家里三代都是木射的一把好手，甚至是靠着木射游戏，才巩固了在永昌帝面前的宠爱的。</p>
许多福输了。</p>
偏偏谢桓赢了比赛后，还十分没有眼色地把许多福之前放的狠话拎出来说了一句。</p>
“郡主这般美貌，可不像个输了的乌龟，以后赛前说话，还是先思量得当才好。”</p>
许多福当时都想咬人了。</p>
好在是后面宋南枝拉着，前面的窦山长拦着，这才把此事遮掩过去。</p>
到现在，许多福想起这件事来还生气，道：“我总算知道为何窦卫那老头子要死命维护谢桓了，我打听了，窦家要和云安侯府结亲，看上的就是谢桓。呵，比赛前也不说清楚实力的狡诈之人，咱们的窦山长还当个宝捧在手心呢！”</p>
宋南枝暗暗发笑，她知道许多福没有恶意，只是心里一口气顺不过来而已，转移了话题：“快睡吧郡主，不然下午的课你又要犯困了。”</p>
许多福在床上翻滚几晌，还是气得睡不着，坐起来道：“我们女院也办个木射赛怎么样？不和他们男院玩了！我看那日女院的学生们表现也不错，有几个武将家的是实打实地赢了男院学生的！宋枳，你快帮我想想怎么和我母亲说。我母亲暂代山长简直太好了，真希望乔诚永远别回来了！”</p>
宋南枝握笔的手一顿。</p>
乔诚走后，她在祁渊的陪同下再次去了一次他的居所，两只狼狗没了，但是后山的石室里，棋局也改了。</p>
宋南枝推测，大抵是乔诚已经察觉到有人破解过他的石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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