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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嘲讽之色,却什么都没说。</p>
“夫人,大人回来了。”院子里的丫鬟喊道。</p>
霍夫人从榻上站起来的功夫,霍县令已经大步流星地进来。</p>
他在霍夫人面上扫了一圈,这才松了口气的模样。</p>
因为走得急,他脑门和鼻尖都是汗。</p>
霍夫人拿起帕子递过去,笑道:“老爷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公事都忙完了?”</p>
“我听说你在发卖丫鬟,回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p>
两人在一起多年,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霍夫人这般生气,所以听到消息才匆忙赶了回来。</p>
霍夫人笑道:“没什么事,你先去忙,晚上我再和你说。”</p>
“既然回来了,今日就偷闲半日。”霍县令在榻上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水。</p>
霍夫人也不瞒他,把事情始末说了。</p>
“你做得对。这种丫鬟留着,早晚都是祸害。只是你告诉花七娘,不能平白让一个姑娘家在她的地上污了名声。”</p>
霍夫人笑道:“你放心,这点分寸她会有的。”</p>
霍县令哼了一声道。</p>
“这么紧张?”霍夫人斜眼看他,“莫非你看顾姑娘年轻貌美,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p>
霍县令吹胡子瞪眼:“我是那种人吗?再说,府里是个丫鬟都比她模样平整,算什么貌美?我为什么单单看上她?”</p>
霍夫人被他逗笑,夫妻二人说话,暂时按下不提。</p>
晚上,万籁俱寂,偶有秋虫鸣啾声响起。</p>
顾希音坐在床边靠着床栏,拿着一卷书,看得昏昏欲睡。</p>
窗户敞开一道细缝,风透窗而入,吹动幔帐,烛光摇曳,让她的面部明明灭灭。</p>
徐令则悄无声息地潜进来,顾希音却瞬间抬头,嘟囔道:“九哥你总算来了,困死我了。”</p>
她硬熬着,就是知道他今晚一定会来。</p>
徐令则看着她那张和从前无二,但是和出水时截然不同的脸,忽然觉得从所未有的别扭。</p>
“丑!”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p>
顾希音:“……”</p>
一见面就这么说话,这是欺负她打不过他,哼!</p>
“你倒是藏得深。”徐令则冷声道。</p>
在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异常,亏他之前还怀疑过!</p>
顾希音笑嘻嘻地道:“那说明九哥是正人君子,不屑于偷窥之事。”</p>
徐令则走到床边,忽然抢过她手中的书,瞥了一眼后不屑地道:“什么破书,你还看得津津有味。”</p>
说话间,他把书扔到床铺上,风把书页吹得哗啦哗啦,封面上的《女诫》两个字若隐若现。</p>
顾希音道:“这不是无聊吗?又没有别的书可以看。”</p>
她才不会说,刚才她是想看看,这封建糟粕多么好笑。</p>
看完果然觉得,扯淡!</p>
她果然注孤生。</p>
“少看这种东西,看坏了脑子。”徐令则哼道。</p>
顾希音笑嘻嘻地站起身来给他倒茶,“九哥也看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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