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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今日倒是没在佛堂中,只是还是穿着那身灰色的道袍,手里握着一串紫檀念珠,看面容比从前平和了许多。</p>
“坐吧。”她指着下首的椅子道。</p>
两把椅子中间的小几上,放着两盏热茶,显然是早就知道两人会一起前来。</p>
“我也不绕弯子了,免得又被秦骁视为眼中钉,”太后自嘲地笑道,“迁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希音勇气可嘉,秦骁你有福气。”</p>
“你把我们叫来,就是说这些废话的?”徐令则口气冰冷,“有话直说。”</p>
太后垂眸:“如果我是你们,我会查查白太妃。”</p>
白太妃?</p>
顾希音一愣,随即从前的怀疑也浮上心头。</p>
当年的事情确实很蹊跷,徐令则的母亲进宫,怎么就被先皇撞见并且两人发生那么亲密的关系?</p>
便是先皇喝醉了认错了人,他身边伺候的人呢?</p>
皇上身边,何时断过人?</p>
然而她还是很好地把这些疑惑隐藏起来,不想让太后察觉,然后牵着自己的鼻子走。</p>
顾希音有一点和徐令则想的一样,太后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的。</p>
她怎么可能好心提醒自己?</p>
便是太后真的知道凶手,她也只会把自己往错误的方向引领,这才是太后。</p>
徐令则目光冷冽,“你手里有什么证据?”</p>
“我没有任何证据。”太后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或许旁观者清,我看得才是最清楚的。当然你也可以想,我不善良,总想着害人,所以看谁都像凶手。”</p>
一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顾希音都觉得如坠云雾,脑子里很混沌。</p>
——所以太后叫他们进宫,就是为了“白太妃”这三个字?</p>
太后说出那句话后,再也没说其他的了。</p>
“九哥,”顾希音满脸困惑,“她如果就想告诉我们这个,为什么还要写那么长的一封信?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p>
徐令则也没想明白,“肯定有别的算计。”</p>
“那,”顾希音道,“白太妃这条线,我们查不查?”</p>
“不用她说,我已经在查了。”</p>
顾希音惊讶:“因为九哥怀疑,当初在宫中的事情,白太妃是恶意为之?是先皇的帮凶?”</p>
“是。”徐令则咬着牙道。</p>
“我先假设那就是真相。”顾希音认真地分析道,“可是后来为什么要那般陷害你?白太妃自己又没有子嗣。”</p>
她怕皇上认了徐令则?这完全说不过去。</p>
徐令则还是她的外甥,多一层血脉关系,徐令则如果被上玉碟认祖归宗,最大可能性是记在她名下,这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p>
见徐令则没说话,她又喃喃地道,“难道是怕你发现真相?”</p>
“或许吧。”徐令则伸手摸摸她紧皱的眉头,“别乱想了,咱们静观其变。”</p>
“好。”</p>
宫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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