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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句话现在就是火上浇油，李氏甩开她，大步出去。</p>
李氏想，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p>
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刚烈的女子，因为喜欢谢观庭，为他收敛起一身的芒刺，努力做一个贤妻良母。</p>
如果没有比较，或许她还可以麻痹自己；但是看看顾希音，那才是真正被爱的女人。</p>
她不想再装了，干脆撕破脸，一拍两散。</p>
她就是善妒，她介意谢观庭身边每一个其他女人，介意别的女人给他生儿育女；他们怀疑她动了手脚，那就真是她好了。</p>
李氏径直向国公夫人的院子大步走去。</p>
可是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许多人围在院子中央，似乎在看什么，并且隐隐有议论声响起。</p>
风把那些议论的片段带过来，李氏愣住了。</p>
纸鸢死了？</p>
怎么会？！</p>
“都给我让开！”她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大喝一声，快步上前。</p>
众人忙让开一条路，然后李氏就看到，纸鸢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额头、脸上、衣裳上都是血，双目紧闭，没有生气。</p>
“纸鸢！”李氏的泪刷地就出来了，快步上前蹲下，吃力地想要抱起她来。</p>
纸鸢对她忠心耿耿，为了帮她固宠，愿意做通房，伺候她事事妥帖小心……刚才在路上李氏还想，她已经对谢观庭死心了，她要想办法把纸鸢放出去。</p>
可是太迟了，她还来不及说出口，纸鸢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p>
“夫人您节哀，”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道，“这孩子，也是傻，老夫人只是问问她，说了她几句，她就想不开撞了墙。老夫人现在还心有余悸，说胸口疼，哎，这事闹的——”</p>
李氏脸上浮现出冷笑，眼神凌厉如刀：“所以，嬷嬷的意思是，她是自己逼死了自己；吓到了老夫人，所以死有余辜？”</p>
嬷嬷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凶狠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在她凌厉的眼神逼视下不由后退两步，讷讷道：“老奴不是那个意思。老奴是想说，老夫人不舒服，您还是先去看看老夫人。”</p>
“陪伴了我十四年的丫鬟死了，我不能难过，不能问吗？”李氏冷冷地道，“我是要去见老夫人，我要问问她，我的丫鬟犯了什么罪，要生生被逼死！她是我的人，是我的陪嫁，她人没了，没人给我个交代吗？”</p>
说完这话，她对自己带来的丫鬟道：“看好纸鸢，我出来之前谁都不许碰她！”</p>
嬷嬷被她的样子震慑住，等她掀开帘子直接闯进去才反应过来，连声道：“夫人，夫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啊！”</p>
李氏刚进去，就有茶盏贴着她的额角飞过，一直砸到她身后的柱子上，茶杯四分五裂，茶水四溅。</p>
“反了你了！”国公夫人怒不可遏道。</p>
“娘，”李氏站在原地，目光森冷而决然，“您是给我定罪了，还是给我的丫鬟定罪了？”</p>
“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p>
“我是疯了，我早就被你逼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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