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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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离段长暮稍微近一点，心就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狂跳不止。</p>

她该不会，真的对他有了什么非分之想吧？</p>

苏平河愣了半天，手心里满是汗，纸上却还是一片空白。</p>

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可这颗心啊，却总是离经叛道。</p>

“只有离他近的时候才会这样不受控制，很有可能只是害怕。”苏平河摸着自己的心喃喃自语，“那我以后……尽量离他远点不就行了？”</p>

想出解决办法来的苏平河心里终于轻松了许多，开始认认真真地按照段长暮给的思路来写文章。</p>

人一旦摒弃杂念，学习效率还是极高的，段长暮再度来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写了密密麻麻的一整页，还在埋着头兀自写得入神，浑然未觉他的出现。</p>

“写得太冗长了。”段长暮实在忍不住出言提醒道。</p>

苏平河吓了一大跳，笔都差点没握稳，就在笔差点被她抛出去的瞬间，段长暮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的手。</p>

苏平河这下更加惊惧，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飞快地抽出手站到了离段长暮一丈开外的地方。</p>

段长暮见她向只兔子一般忽地一下窜出去老远，有些哭笑不得：“你胆子怎么这么小？”</p>

苏平河还在捧着胸口，控诉道：“你下次不要这样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了！我的心脏差点没被你给吓吐出来。”</p>

段长暮摇了摇头：“好了，知道了，过来吧，别站那么远。”</p>

“不。”苏平河连连摇头，“你现在像夫子一样教我文章，我就应该恪守礼仪，与夫子保持距离。”</p>

段长暮的神色微变：“可我不是你的夫子。”</p>

见苏平河还愣着不动，段长暮又重复了一遍：“苏平河，我不是你的夫子，从前，此刻，将来，都不会是你的夫子。”</p>

苏平河觉得自己又局促了几分，磨蹭着走到他身边：“我知道……又没有行拜师礼，我怎么会占你这种便宜？”</p>

“既如此，你我之间就无需恪守什么师生之礼了。”段长暮转头平静地看向她，“我们是朋友，彼此之间是平等的关系，不存在谁高人一等。”</p>

苏平河看着他平静但真诚的眼神，心里无比动容：“段长暮……谢谢你。”</p>

能得到这个时代身居高位之人的平等对待，如何能不叫人感怀于心？</p>

段长暮对她的感谢好像不是很在意，又拿起她写的策论题专心看了起来。</p>

两人一直讨论了半天，才将这道题如何作答给敲定下来。</p>

“你平日里跟周夫子学写文章时，也爱这么刨根问底吗？”段长暮从未做过夫子，甚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p>

苏平河心想，这可是切切实实的会试考题啊！她岂能不认真对待？</p>

但这些话她自然不能跟段长暮说，只好随意敷衍道：“我学习一向都是这么严谨的，勤学好问，不耻下问，这都是刻在我骨子里的学习态度。”</p>

段长暮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这些日子少不得要你在此委屈几日，这间书房是大理寺卿吴大人从前办公的地方，如今他年岁大了，一年来不了几趟，于是他们就腾出来给我用了，你不必有心理负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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