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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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如</p>

马车离开徐家时，薛氏瞧见张家的马车还在。</p>

她撇了裴衍一眼，见他闭着眼，坐在外侧假寐。</p>

分明自徐家离开后，关于提亲的事，他一句也不曾过问，薛氏却莫名心虚。</p>

她看了眼身旁的老妈子，轻轻抬了抬下巴。</p>

老妈子姓赵，是薛氏的陪嫁丫鬟，伺候了她多年，也算是看着裴衍长大的。</p>

她忍不住想，薛氏与裴衍分明是母子，薛氏对这个独子却总有些畏惧讨好的意思，说句话还要借由旁人来提起话题。</p>

对母子二人的相处方式，她多少有些无奈，在心中叹了口气，又无意道：“说来奇怪的很，张夫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强势，都道她对儿媳挑的很，竟没想到她看中了徐三姑娘。”</p>

“可不是。”薛氏清了清嗓子，故意道，“还非赖着徐老太太，要她把人许给她。那徐三姑娘一直养在渝州，又没什么名声，有什么好的？还不如那个嫡女……”</p>

话音未落，她就见裴衍不知何时睁了眼，撩起眼皮来，淡漠地扫了她们主仆一眼。</p>

薛氏心里一虚，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p>

说着她见裴衍仍是冷冷淡淡的神情，也来了气，道：“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了，今儿在老太太那儿我没提说亲的事儿。不管那三姑娘是美是丑，名声好不好，你们门第悬殊，她配不上裴家……”</p>

裴衍将她一扫，忽然打断了她后面的话：“裴家是什么人家？”他说话时，语气如常，脸上也没什么情绪，可薛氏却莫名觉得他这话里带着些讽刺。</p>

“那自是清贵人家！”薛氏强硬道，“你父亲如今虽不如你祖父，可你是吏部尚书，天子伴读，圣眷正浓，他们徐家……”</p>

裴衍淡漠地一闭眼，再一次打断薛氏的话：“还不如徐家。”</p>

薛氏没听明白，还以为他是指裴家声望不如徐家，气得一梗，才拿了团扇要指他，就叫赵妈妈按住了手。</p>

“太太，”赵妈妈给她使眼色，低声劝道，“这门亲事老爷也是同意的，哥儿也是自来就有主意，与徐家结亲，他们定是合计过的。何况……圣眷正浓，未必就是好事！</p>

薛氏一愣，错愕地看了看赵妈妈，又看了看裴衍，好一会儿才结巴道：“这……这怎么就不是好事了……”“朝中的事，你我不懂，哥儿和老爷难道还不懂？”赵妈妈又道，“您快别问了，何不就听老爷和哥儿的呢？”</p>

薛氏没出声，惶恐地看了裴衍一眼，却见他闭着眼，装着聋，好似什么都不曾听见。</p>

置身事外，什么都懒得解释，任凭旁人揣测的模样，气得薛氏只想拿扇子打他！</p>

*</p>

从老太太院里回去时，已是午后。</p>

徐宁进了院，正打算去小睡片刻，陈妈妈就迎了上来，低声道：“邹姨娘在姑娘屋里呢。”</p>

“她来做什么？”徐宁皱了皱眉，压住了脸上的不耐烦。</p>

自打徐妤和李姨娘挨了打，又即将被送走的消息传出来之后，邹姨娘像是怕被牵连一样，这两日连房门都没敢出。</p>

徐宁还以为她是知道了教训，可如今看来，此人不仅没学会教训，还没死心。</p>

陈妈妈低声道：“说是来给您送东西的？”</p>

“东西？”</p>

徐宁才想问是什么东西，屋里就传来了邹姨娘的声音：“三姑娘回来了……”</p>

话音落下，人也迎了出来，满脸温柔的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多母慈子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