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阿竹也要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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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刺史樊家，和辰龙堂有关？</p>

顾川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樊正平身上有辰龙堂的身份令牌，那这东西绝不会是他无意中得来的。</p>

慕仙儿昨夜说过，辰龙堂脱离了白莲教之后，一路冲着扬州来了。</p>

两者联系起来，不难猜到，此时樊家只怕已经和辰龙堂勾结上了。</p>

至于其中有什么交易，那便不得而知，还需探查一番才能知晓。</p>

却也是之后的事，现在还是享受将要到来的美食要紧。</p>

摇光楼，在扬州久负盛名，盖因这酒楼内的菜味道一绝，只要尝过一次便叫人久久不能相忘。</p>

夏长君说的绘声绘色，从菜品卖相到味道说了一个遍，口水都快漫出来了。</p>

“古兄，到了！”</p>

夏长君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笑着说道。</p>

顾川循声望去，前方矗立着一栋极为奢华的阁楼，只见楼前人潮汹涌，往来者络绎不绝。</p>

门匾上书“摇光”二字，写的龙飞凤舞，一笔一划间尽显大家风范。</p>

夏长君迫不及待的领着顾川走了进去，酒楼内人声鼎沸，丝竹盈耳，雕梁画栋间，宾客满座，觥筹交错，笑语连连。</p>

珍馐美味香气扑鼻，佳酿醇香绕梁不绝，仅仅看着这般景象，便知传言非虚，这摇光楼却有真东西。</p>

酒楼虽然宾客满座，但夏长君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又是夏家嫡子，身份贵不可言，他早早便命人定了一个包厢，几人便在酒楼小厮的引路下走了进去。</p>

不过片刻，一道道菜肴便端了上来，摆满整个桌子，还有美酒。</p>

“古兄，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夏长君给自己和顾川倒满酒，笑呵呵的敬了一杯。</p>

顾川欣然同饮，一旁的顾芳瑜可不管那么多，闻着那菜散发出来的香味儿，早就已经忍不住了，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p>

“好吃！”这一吃，她目光陡然一亮，便再也不管其他，大快朵颐。</p>

慕仙儿和阿竹倒是吃的缓些，不似她那般没有形象，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的模样，顾芳瑜恍然间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了仪态。</p>

将满嘴的菜缓缓嚼了嚼咽下去之后，她也学着两人的模样，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细细品味。</p>

但吃着吃着又觉得有些不耐烦，瞥了一眼顾川，见他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索性放心的又风卷残云大吃特吃。</p>

这看的慕仙儿目瞪口呆，心道这家伙是顾川从哪个难民窝里拉出来的，怎的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几辈子没吃过饭了吗？</p>

片刻后，顾芳瑜停了下来，旁边传来一声：“吃饱了吗？”</p>

“吃饱了！”顾芳瑜下意识点了点头，接着一愣，扭头看过去，就见顾川正笑呵呵的望着自己。</p>

她脸顿时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p>

夏长君看着她，正要说什么，却被顾川忽然出声打断：“顾姑娘以前生活贫苦了些，时常吃不饱，想来是这摇光楼的饭菜太好吃了，别说是她，便是我也忍不住想多吃些。”</p>

顾川笑着说道，夏长君闻言，顿时哈哈一笑接过话去：“正如我之前说的，古兄，这摇光楼的菜乃是扬州一绝，多吃些当属正常。”</p>

听着这番话，顾芳瑜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顾川，心头忽的一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p>

突然，顾川转过头看向她，伸出手到了她嘴边。</p>

顾芳瑜顿时愣住，怔怔的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这臭书生要做什么？该不会是趁人之危吧？本姑娘刚才还感动的不行，你这就要行轻薄之举了？</p>

却见顾川没有碰她，而是将她嘴角一粒饭拨去，收回手后哈哈笑道：“可不能留到晚上再吃啊。”</p>

顾芳瑜：“……”</p>

坐在顾川身旁的阿竹忽然偏过头看向他。</p>

顾川一愣，见她不说话，问道：“阿竹姑娘，怎么了？”</p>

“我，脸上，有没有？”阿竹眨了眨眼问道，把脸往顾川近前凑了凑。</p>

顾川闻言，愣神片刻，而后唇角微扬，伸出手来在她嘴角一抹道：“好了，阿竹姑娘。”</p>

如此，阿竹微微点头，一言不发的转回头去，又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p>

还能这样？慕仙儿看着两人这操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碗……</p>

好吧，她做不出来这种事，不过莫名觉得有点意动是怎么回事？</p>

夏长君默默把头埋在碗里，眼不见，耳不听，只当自己是来干饭的。</p>

吃过饭之后，几人也没有回去，这酒楼里也不光是能吃饭喝酒，既有这样好的生意，也不全靠味道一绝的菜肴，还有那台上的说书。</p>

说书先生醒目拍桌，开口便道：“话说那日，燕赤霞云游归来，采臣便迫不及待地将近日所遇之蹊跷事一一向他道来。</p>

燕赤霞听后，眉头紧锁，断言道：“此事定是那幽冥之鬼所为，不可小觑。”</p>

采臣闻言，却是笑而不信，言道：“世间何来鬼神之说，兄台此言，岂不是引人发笑乎？”……”</p>

说书先生讲的是倩女幽魂，包厢里，听着这故事的顾芳瑜却忍不住撇撇嘴，道：“这故事虽然好听，却也是老套了。”</p>

“自三月书坊出了这画本，整个大衍各地酒楼茶馆里，全都是天龙八部和其他几则故事，若是三月书坊不出新的，便是一直都讲那几个。”</p>

慕仙儿听到她的话，目光忍不住看向顾川，却是什么也没有说。</p>

这些故事，可都是出自眼前之人的手里，她还为此研过好几次墨呢。</p>

正如顾芳瑜所说，他已经许久未曾更新过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再写新的。</p>

顾川听着她的吐槽，摇头一笑道：“人总有才思枯竭的时候，你却不能指望人家时时都能才思泉涌，想不出新的，自然也就只能说老的了。”</p>

慕仙儿就笑笑不说话，这人嘴里谎话说出来从来不带重样的，什么叫想不出新的，你那是想不出来吗？</p>

怎么她看他每次写的时候，一点顿笔都未曾有过，下笔如风，一整篇故事写出来都不带歇气修改的，这叫想不出来新的？</p>

懒就是懒，别找借口！</p>

顾芳瑜听着他的话，眼睛一转，冒出一个念头来，张嘴道：“书生。”</p>

“嗯？”顾川望向她，挑眉问：“怎么了？”</p>

“你既然有那样的文采，能作出足以传世的诗词来，也是有些笔墨在身，会不会写故事啊？”顾芳瑜说道。</p>

顾川闻言，嘴角微微勾勒一抹笑意：“你想听故事？”</p>

“这说书先生说的老套，忒没有意思。”顾芳瑜说着，见他笑盈盈的模样，又怕他起了什么歹心思，便又补一句。</p>

“你若是说不出来就说不出来，可别又打什么坏主意，让本姑娘用什么交换，本姑娘可不上当。”</p>

“姑娘多虑了，你真没什么好值得我惦记的。”顾川摇了摇头，说了句扎心的话，让那盗门传人柳眉倒竖，气的直咬牙。</p>

这臭书生，时有心时无心，真是叫人气也不是喜也不是。</p>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就讲一个。”顾川一展手中折扇，说着又瞥了她一眼，道：“不过可不是讲给你的，是给阿竹姑娘的。”</p>

我什么时候求你了，面皮怎么这般厚……顾芳瑜无语归无语，却也有些期待他能讲出什么来。</p>

夏长君听到他们的话，却是笑道：“古兄纵横江湖这么久，又有那等绝世的文采，这讲出来的故事，那定然也是极好的。”</p>

他这话，又引得顾芳瑜一阵腹诽，什么绝世的文采，不过是侥幸做出一首好诗而已。</p>

且不管她想什么，顾川拈起杯子喝了一口醒酒茶，润了润嗓子道：“我这则故事，却不与三月书坊的那些话本一样，是新故事。”</p>

慕仙儿双手环抱，哼笑一声，她就知道这人之前都在胡诌，什么才思枯竭，都是偷懒的借口。</p>

“昔时，有杭州西湖，碧波荡漾，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乃人间胜景也。</p>

湖畔有村，名曰许村，村中居一少年，名曰许仙，性情敦厚，心地善良，以采药为生。</p>

一日，许仙行至西湖边，忽见湖面雾气蒸腾，白光闪烁，似有异物出没。</p>

惊疑间，忽闻轻柔之声，如春风拂面，抬头望去，但见一白衣女子，容颜绝美，飘然若仙，自雾中缓步而出。</p>

女子名为白素贞，实为修行千年之白蛇，因前世许仙于她有救命之恩，如今修炼有成，特来相会，以了尘缘……”</p>

顾川的声音，在包厢里回荡，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这的确是一则从未写出来的故事。</p>

而且，还和其他的有很不一样的风格，骤然听到这样新奇的故事，不管是顾芳瑜，还是慕仙儿，都是一下便沉浸了进去，陷入这唯美的爱情故事中。</p>

故事很长，顾川便长话短说，一些能够省略的地方便省略了去，只挑精髓的地方讲，即便是如此，也讲了好几个时辰。</p>

待快要讲完，便已经到了正午，又是吃饭的时候了。</p>

“后至端午，许仙听信谗言，使素贞饮雄黄酒，现原形，惊惧之下，许仙魂飞魄散，濒死之际，幸得素贞舍命相救，往昆仑山盗仙草，历尽艰险，终得灵芝，救回许仙性命。</p>

然世事难料，法海和尚以除妖为名，将素贞镇于雷峰塔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