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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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个真不急，等过几年边关平靖了再说这个。”燕青嘴里哄着母亲，心中却是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郁竹。</p>

也不知那个夜公子家人的病是否棘手，郁竹她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对方，回到杭口县？</p>

“药效不错。”郁竹诊脉，端详着夜小楼的脸。</p>

夜小楼满脸的青灰颓败之色，眼白部分几乎都被青灰色的细丝笼盖，一双眼睛青蒙蒙的好不吓人。</p>

他放在脉枕上的手也呈青灰色，皮肤下面青筋暴起，隐隐可见青色的血液在血管内流动。</p>

夜自寒和富贵在旁边看着，大气都不敢出。</p>

夜小楼的样子又恢复了当年他刚从胡族领地逃回内地的样子，看着煞是吓人。</p>

“明天开始就可以银针驱毒了。”</p>

郁竹收回手，夜自寒早已准备好了笔墨。</p>

喝的药已初见功效，下面一步就该药浴逼毒了。她提笔开方，洋洋洒洒地写了满满一大张纸交给富贵去抓药，又叮嘱夜自寒准备药浴的一应所需。</p>

算起来，郁竹在夜家大宅里已经住了三天。</p>

这些天里，夜自寒每天早出晚归，富贵则陪侍在夜小楼的左右，只有诊病的时候才能见到他。陪伴侍候她的是两个婢女，名叫春芽和夏草。</p>

春芽和夏草似乎事先得了吩咐，对郁竹极为恭谨有礼。郁竹闲着无事在院子中信步闲逛，两个婢女也并不多言阻止，只是跟在她的身后，说是宅子太大，没人跟着怕她迷路。</p>

夜家的宅子确实很大，只是人口稀少，疏于打理。</p>

看得出这宅子曾经也是下了大功夫的，偌大的园林中亭台楼阁掩映在森森古木中；小湖边立着怪石嶙峋的假山，九曲回廊延伸在湖面上，彩色的锦鲤似乎饿得狠了，听得人声便疯了似的跟着游过来；飞檐角上的铜铃在风中摇晃，却不发出一点点声音。</p>

府中几乎见不着几个人影。树木杂草疯长，很多地方路边的花木无人打理，开得恣意而旺盛，几乎把路都堵死了。</p>

这似乎也曾经是一座繁盛的宅子，只是现在变得冷清而凄凉。</p>

好像鬼宅。</p>

每天下午夜自寒便会回来，先到夜小楼身边去问问疾病的情况，之后便带着些新奇吃的玩的过来这边院子陪着郁竹说话，倒像哄小孩子一样。</p>

各色吃的玩的，也有珍贵的玉饰，精致的珠花，甚至黄金宝石镶嵌的饰品头面。</p>

郁竹并不以为意，他拿来什么她都示意两个婢女收下。在小小孩童的身体里呆得久了，郁竹也喜欢那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她手里摆弄着这些小东西，同夜自寒两人谈天说地，倒也不算孤单，说得最多的自然是夜小楼的病情。</p>

夜小楼的毒伤比她之前所预料的更难清除。</p>

夜小楼中毒的日子太久，服用过的各种解毒药物和补药种类和数量都过多，加上他也曾试着自己运功驱毒，更使得毒性同内力纠缠在一起极难分开。</p>

所有这一切加起来，使得帮他驱毒的工程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复杂。</p>

每日为夜小楼行针驱毒完毕，郁竹都是一头的大汗，要坐在他屋里歇息好久才能起身。</p>

郁竹心知肚明，夜自寒费心费力地陪她聊天，给她买东西讨好她，只是为了让她诊治他义父的毒更加尽心尽力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