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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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大夫救命之恩！”两人带着几分哽咽说道。</p>

玉竹连忙扶她们起来，看明珠还在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p>

明珠回过神来，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对玉竹道：“我知道了，刺毛虫的刺毛会落在衣服上，可，过敏是什么东西？”</p>

玉竹激动之下倒忘了，古代是没有过敏这一说的，她笑着解释：“你别管过敏是什么，总之再不要把衣服晾在木香树下，刺毛虫的刺毛会让你的身上长出红疹。”</p>

这次明珠明白了，咬牙切齿：“原来是这些臭虫子害我们生病，明儿我就叫人来连根砍了这树！”</p>

玉竹失笑，虫子害人，树却被连根砍了，真可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p>

转念一想，这种事情还真不少，若所料不错的话，自己的母亲也是同样，好好的画着画儿，却被附近宫里发生的事连累，平白害了满门的性命。</p>

回到自己屋里，玉竹点起灯，屏退伺候的宫女，将母亲留下的那幅画摊开细细端详，画上的每一朵花和每一条线条，她都认真地看了一遍，又拿起画对着烛火察看有无夹层，白白折腾了半宿，最终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p>

这下子，刚刚找到过敏源的喜悦一扫而空。</p>

玉竹站在窗前看着深蓝高远的夜空，初秋的夜风微凉，吹在窗棂上发出轻响，院子里挂着的灯笼边，几只小虫有气无力地绕着灯光飞旋。</p>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像医术一样容易就好了。玉竹觉得，她似乎只开了医术这一窍，对于其它的事物，尤其是那些宫斗宅斗之类勾心斗角的事，统统一窍不通。</p>

若不是为江氏和玉家满门报仇的信念支撑着玉竹，她早就坚持不下去，躲到江南去开个小小的医馆，安闲度日。</p>

不过这一天也快来了。</p>

小心地卷好画轴放在枕边，玉竹吹熄烛火沉沉睡了过去。</p>

急促的喘息声在耳边回响，一名面目模糊的女 子飘然而来，所过之处的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女子的背后，一片片的血雾慢慢泛了起来，猩红的血将她包围。</p>

玉竹心下惊惶，奈何手脚冰凉僵硬，无论如何用力都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子走近。</p>

近了……近了……</p>

女子离玉竹越来越近，玉竹蓦然惊觉：女子面上蒙着一方湿漉漉的青帕，随着呼吸，青帕微微翕动，下面传出含糊不清的声音。</p>

“报仇……为我报仇……”</p>

玉竹蓦然从梦中惊醒，手脚冰凉汗湿重衣，躺在床上久久回不过神，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梦中的声音。</p>

为什么她没有梦到母亲，却梦到了天武皇后？</p>

唯恐继续做恶梦玉竹不敢再睡，索性披衣下床，点亮了灯烛。</p>

第二天早上，看着镜子里的黑眼圈，玉竹苦笑。</p>

看画儿看到后半夜，睡着了又坐恶梦，睡眠时间一共也不到半个时辰，没有黑眼圈才怪。</p>

她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了，敷了些脂粉掩盖黑眼圈，又别别扭扭地换上另外一件浅紫色的新衣，在房中用过早饭，去了太后宫中。</p>

太后昨日睡得很好，看起来很是精神，见玉竹由宫人带着进来，招手让她坐在身边，仔细地打量着她。</p>

“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出来黑眼圈了呢？”太后对自己的目力很是满意，玉竹这丫头医术果然精湛，看吧，这丫头敷了这么多粉，还是被她看出来黑眼圈。</p>

“回娘娘，玉竹昨天夜里没睡好。”玉竹也不隐瞒，老老实实地说了：“前半夜看我娘的画儿，后半夜又做梦，再加上有些择席，就没睡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