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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碧空清风，天很明亮，有太阳的余光。林言丝毫感受不到暖意，她的心冷，皮肤冷，手和脚都冰冰凉凉。</p>
她出门到小区楼下才发现脚上穿着拖鞋，甚至身上体恤衫穿反了，大门钥匙都没拿。顾不上那么多，林言拦车直奔刑警队。</p>
林言从来没这么孤独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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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打电话骂她没用的人，下一秒就成了遗体，说没有就没有了。</p>
为什么啊。</p>
如果真是一语成谶，她就不该打那个电话。</p>
她错，千错，万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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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到刑警队，有人接待谈了会儿话稍后把她领到法医室。她起初在门口，不想进，并不愿意在多走一步。她眼睛死死的盯着案台上那躺着的盖着白布的遗体，肩膀发抖。</p>
不愿承认是她妈。</p>
那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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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轻喊了一声：“林小姐，请配合。”</p>
林言手抖着，她牙齿上下的抖，在打颤。她两腿软，只走出一小步就差点踉跄下。法医走过来扶着她肩膀，目光同样落在案台上。</p>
轻劝林言：“节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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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逼迫自己去看，目光落到沈梓欣紧闭着的双眼上，她一瞬鼻子酸涩泪意上涌。沈梓欣的头发粘有泥巴，她的脸卡白，嘴唇卡白，她的脸颊浮肿松动，脖子处一条深深醒目，被什么东西勒显的红痕。</p>
林言近乎胸腔发声，很痛很闷：“她是被人勒死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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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说：“是，初步判断是窒息。”</p>
林言又问：“她死的时候什么样？”</p>
法医迟疑了下，刚才负责此案的侦办刑警没有解释吗。还是，这位家属太过伤心没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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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想了下，说：“最近一直在下雨，死亡时间是两天前，她死后被人撞进行李袋，就以前农民工外出打工装衣服被子的那种。袋子被扔下山坡挂到了石头树枝，划烂了边角，因此进了雨，尸体被泡了一段时间。我们发现的时候，基本上尸斑很严重了。”</p>
法医想了想，如实告知：“她死的时候脖子上还戴着一条紫蓝色围巾。”</p>
林言泪滚落，显些站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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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蓝色围巾，是林言送给沈梓欣的生日礼物。</p>
身后有急匆的脚步声过来，林言突然被人扯过手臂转过去被一个人搂进怀里。他声音沉痛，又低哑要命：“言言，别看。”</p>
林言头埋在萧晗怀里。</p>
她颤抖轻声的喊：“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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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手臂收紧，手掌拥着林言后脑，他眼睛隐红的望着沈梓欣：“乖，哥在。别怕。”</p>
林言死死的揪住了萧晗衬衣，她想哭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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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法医得工作了。</p>
法医助理提醒了一声：“萧队，时间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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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点下头，他把走路腿发软的林言抱起来离开法医室。外面碰到单瓷，看到萧晗怀中的林言她猛的停下来。</p>
林言神情恍惚，眼神呆滞。</p>
单瓷这几天请假，她也是回来刚刚听说了林言妈出事的事儿，都还没得及通知家里和单译，就遇到了林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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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瓷眼睛也跟着红了：“嫂子。”</p>
林言没反应。</p>
单瓷喊的一句嫂子让萧晗脸色发沉，他看不都不看单瓷一眼，抱着林言穿过走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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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瓷看着萧晗背影心里难受不行。</p>
她回办公室给单译打电话，起先没打通，单瓷低着头耐心的又打了一遍，第二次响了十多秒那头才接，单译似乎喝酒了，有些醉。</p>
他低声：“瓷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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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瓷轻声：“三哥，你跟林言真的离婚了吗？”</p>
那头沉默几秒，单译笑一下。</p>
他说：“你是警察，想知道会查不到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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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瓷明白了，她眼睛有些红，低着头看着办公桌上资料，难受说：“三哥，林言妈死了。”</p>
单译似乎没听清，问：“你说谁？”</p>
他声音里出现了一丝紧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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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瓷重复：“林言妈，她死了。遇害。”</p>
她没管单译听不听的见，把刚才在会议室同事调查的资料脑子里过想了下，又想到林言在萧晗怀里脸色苍白的样子，她替林言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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