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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欢伏在地上,脑子里千回百转。</p>
“起来吧。”柳轻菡淡淡地道,“虽然是盛夏,但是地上也寒凉。你是受不得寒的,你得调养好身体,尽早多生几个儿子出来。你给我记住,不要相信男人你侬我侬时候的任何承诺,不能依靠他们一丝一毫,你能靠的,唯有自己的脑子和儿女。”</p>
如果男人的承诺有用,她这辈子又怎么会经受那么多苦难?</p>
骗子,都是骗子!</p>
“是。”苏清欢慢慢站起身来道,“娘娘,多谢您。其实我师傅和穆嬷嬷的事情,我已经调查得有不少进展了……”</p>
思量许久,她还是决定向柳轻菡求助。</p>
她之前便想过,找凌霄哈箱子的事情,还是得找宫中的人帮忙。</p>
柳轻菡阴晴不定,她有些顾虑;李慧君?这人任何时候都只是合作伙伴而非可以信赖的人——在利益面前,她绝不肯牺牲自己的分毫。</p>
柳轻菡今日这些推心置腹的话,让苏清欢打定了主意。</p>
她确实有冲动的成分在,但是也做好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得不到而已。</p>
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但是避过了钥匙在自己手里的事实。</p>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柳轻菡怒道,“害我走那么多冤枉路!”</p>
苏清欢低头不敢作声。</p>
“是了,也难怪,从前你也不跟我一条心。”柳轻菡冷哂,“现在,将来都不可能跟我一心。也就是我生了你,自认倒霉,得一心一意为你谋划。”</p>
从前她不是,但是现在肯定是了。</p>
苏清欢又要行礼,被她拒绝。</p>
“你过去看看阿妩,小东西着急了。”柳轻菡揉着太阳穴,粉黛已经遮掩不住眉眼间的细纹,“让我想想怎么办。”</p>
她在和苏清欢说话的过程中,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阿妩。</p>
苏清欢点头称是,道:“娘娘,我自己调了些胭脂水粉,回头让人给您送些来;虽然恐怕不如进贡的,但是好歹是我的心意。宫中的粉,您还是少用些,里面铅太多,对身体无益。您到了这个年龄,争宠都是浮云,谁活得最久,谁才能笑到最后。娘娘,您有后福。”</p>
“从来到现在,你总算跟我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柳轻菡看着她,神情嫌弃,眼中却有得意,她摆摆手,“去看阿妩,让我想想。你但凡能有我的一半,我也不用为你操这么多心。不管在教坊司还是在宫中,我什么苦都能吃,就是不会吃亏!”</p>
“娘娘聪明才智,我自愧不如。”苏清欢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与柳轻菡俱从对方眼中看到笑意。</p>
她缓步走到小床前把阿妩抱出来,摸摸她的尿布还是干的,亲亲她小脸蛋,“阿妩乖乖。”</p>
柳轻菡思考的功夫还一直关注着这母女俩,对女官道:“把我给阿妩准备的东西让人搬出去送到马车上。”</p>
苏清欢忙抱着阿妩谢恩。</p>
阿妩咧嘴冲柳轻菡笑,后者心情大好,道:“这些头饰太危险,等改日外祖母让人给你打造几件玩具,都镶满花花绿绿的宝石,让你玩个够。”</p>
苏清欢:“……娘娘,不用,给她几片彩色的绸缎,也能玩得很开心。”</p>
“我的外孙女,有什么用不起,担不起?”柳轻菡倨傲地道,“她外祖母是皇贵妃,父亲是手握重兵的骠骑大将军,她的身份,就是比公主,也没少多少尊贵。”</p>
“娘娘——”苏清欢忽而惶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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