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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怀瑞坐到床边上去了，吴笑烟看他这样一怔：“大郎你今日这么早就要睡了？我叫人准备……”</p>
“不是。”</p>
“不是？”</p>
“笑烟，今天我教你射箭了，你是不是也教我点事情？”</p>
“教你？我有什么能教你的啊？”吴笑烟笑嘻嘻的坐到了薛怀瑞身边。</p>
“做那个……”</p>
“啊？”蚊子一样的声音，虽然吴笑烟耳朵不聋，可也实在是听不清楚。</p>
“做鞋。”</p>
“啥？！”吴笑烟是真吓着了，她忍不住朝床里看了一眼，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现在正做梦呢。</p>
“就是做鞋啊。”</p>
“大郎，你这是……怎么想起来这出的啊？”</p>
“你给我做了很多，我也想给你做啊。”</p>
“这不能相提并论啊。我是女子，我给你缝衣做鞋是应该的。”</p>
“射箭不是女子干的，你不是也干了？”</p>
“……”这么说好像也确实没错，“那……那我教你？”</p>
“来！”</p>
还是怪啊。</p>
虽然是答应了薛怀瑞，但是吴笑烟还是傻愣了半天，才开始教薛怀瑞--因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p>
“那个……就是把鞋面缝到鞋底上……”</p>
“鞋底呢？鞋底怎么做？”</p>
“鞋底就不用……”</p>
“不行！我要从头开始学起，我得知道鞋底怎么做。”</p>
“……”吴笑烟此刻的心情是崩溃的，“那，大郎你稍等。”</p>
吴笑烟出去了一趟，拿回了一把脏兮兮的木头凳子，还有一个看起来更脏的木头框子。</p>
薛怀瑞一脸的好奇，但却没多问，老老实实的坐在那，等着吴笑烟教。</p>
吴笑烟把东西摆好，又从自己的衣箱子里翻出来了一包碎布头。</p>
“做鞋底，最好就是用白棉布。”吴笑烟找了一块最大的平铺在木框上，“这样铺平，然后刷糨子。”</p>
“糨子？”薛怀瑞才看见吴笑烟拿来的罐子。</p>
“嗯，用米面煮的，还加进了生蛋清。”吴笑烟有点感慨，糨子这东西，普通人家也就是逢年过节才用洗过面口袋里洗出来的面，或者不能吃的缸底面、缸底米，煮上一锅。糊灯笼，糊窗纸，贴对联，贴吊旗。可要是收成不好的年月，哪管什么脏不脏啊，都是粮食。</p>
国公府里的糨子，绝对可以称之为奢侈了。</p>
“听起来到像是吃的。”糨子这东西，薛怀瑞还真没怎么用过。</p>
吴笑烟一听笑了：“我也这么觉得，小时候还尝过呢。”</p>
“味儿怎么样？”</p>
“还成，就是味儿淡了点。”吴笑烟是标准的大肚能容，是吃的就好。</p>
薛怀瑞也笑了，过来拿吴笑烟刷糨子的刷子：“笑烟，让我来刷，让我来刷，本来也是你教我。你都做了叫什么意思？”</p>
“我是怕你糟践糨子……怎么说也是粮食。”</p>
薛怀瑞拿过刷子的手僵硬了一下，一脸委屈加无奈的看向了吴笑烟：“我又不是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不就刷糨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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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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