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是她误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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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听清，但仿佛有魔力般。</p>

这一次，顾衾墨果真一动不动，浑浑噩噩地靠在她肩头上，想要汲取这好不容易抓住的一丝温热。</p>

他紧紧攥着墨清歌的衣角，生怕自己一松手，温存便消失殆尽。</p>

肉体传来的剧痛，一浪高过一浪，他却始终岿然不动，静如潭水。</p>

内殿中的气氛，静谧而又空荡，连滴水的声响，都能听的一清二楚。</p>

良久，替他上完药，墨清歌微微松了一口气，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p>

虽然依旧温热，但好在已经退烧了。</p>

墨清歌微微侧目，将床边放了许久的汤药端来，反手灌入些许玄力。</p>

原本已经冷却的汤药，变得温热了许多。</p>

“来，喝药。”</p>

墨清歌将汤匙送到他唇边，他却始终未启唇，不省人事。</p>

墨清歌只好用汤匙轻轻撬开他的唇，试探了好几次，依旧喂不进去。</p>

“快张嘴。”</p>

“墨玄，乖，张嘴，这汤药不喝，你的伤势是好不了的。”</p>

“你再不张嘴，我就走了。”</p>

终于，他意识像是恢复了些许，修长的指骨微微动了动，才缓缓启唇。</p>

“我喝……”</p>

你不要走。</p>

他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后一句，却未说出口。</p>

墨清歌勾唇轻笑，心想，果真要吓唬吓唬他，他才肯乖乖听话。</p>

“咳咳，咳咳咳……”</p>

随即，汤药入口，他又剧烈咳嗽了好几声。</p>

鲜血，顺着唇角溢出，墨清歌伸手，替他擦了擦唇边溢出的血迹。</p>

突然见，他睫羽微微翕动，双目阖着，一颗热泪自眼角淌落而下，锥心彻骨。</p>

他怎么了？</p>

墨清歌怔了怔，柔声问道：“怎么了，伤口疼吗？”</p>

顾衾墨的意识，半沦陷，半清醒，视线始终是昏昏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p>

他喉咙微微动了动，启唇道：“太苦了。”</p>

随着淡漠的声音，一行清泪涌出，眼尾，还泛着些许微红。</p>

连着心头，也刺痛了一下。</p>

“啊？”</p>

墨清歌一头雾水。</p>

他是说这药苦，还是什么？</p>

方才上药那么疼，他都未吭一声，怎的因为汤药苦，就哭了？</p>

这妖孽的心思，她实在是捉摸不透。</p>

耳畔，又传来他微弱的声音。</p>

墨清歌靠近了一些，才勉强听清：</p>

“你既不要我了，为何……为何还要救我。”</p>

苍凉的语气，满是绝望。</p>

墨清歌注视着他的睡颜，若有所思。</p>

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吗？</p>

她记忆中的妖帝，残暴、冷血。</p>

在他的世界中，只有杀戮，为了权势，为了地位，大杀四方，无所不用极其。</p>

他，就是一个残忍的暴君，没有感情，没有爱，所有人，都只能是他的棋子。</p>

可是今日，她所见到的顾衾墨，脆弱而又温柔，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满身荆棘，甚至会因为汤药苦而落泪。</p>

与她记忆中的墨玄，一模一样。</p>

墨玄，他温柔而又明媚，明明自己身处黑暗，却还是拼了命想给她一丝光亮。</p>

如果，他只是墨玄，该有多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