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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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佳戒备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摆摆手，“我不是来玩的，嗯，我想找个人。”</p>

“找人也要进去找啊，大冷天的在外面不受罪吗？”营销笑嘻嘻的，“进来吧，我帮你找，找谁？男朋友吗？”</p>

许清佳快速摇头，“不是……我想找……苏樾。”</p>

“哈？”</p>

“就是在你们这里兼职的，那个苏樾。”</p>

营销上下打量她一眼，而后才道：“你找他干吗啊？如果是开台，找我也行。”</p>

她又摇头，“我借了他东西，是来还东西的。”</p>

虽然她没说明，但营销已经看见她拎着的纸袋里的黑色羽绒服，表情顿时意味深长。</p>

“这样啊，苏樾他今天没上班。”</p>

“他休息吗？”</p>

“不是，他请病假了。”</p>

许清佳微微睁大眼。</p>

营销说：“昨天穿着件单衣就来了，他不发烧谁发烧。”</p>

……</p>

许清佳攥紧纸袋的提绳，意识到苏樾可能只有这一件羽绒服。所以他发烧，归根结底是她的缘故。心里愧疚感更深了一点。</p>

营销接到客人，已经转身准备回去了，许清佳叫住他。</p>

“你可以给我苏樾的电话吗？”</p>

“你没有？”营销很诧异，“行吧，你记一下。”</p>

从营销那里拿到苏樾的号码，许清佳站在路边给他打过去。</p>

头两通没有人接，是被挂掉的，苏樾可能以为是诈骗电话。她锲而不舍打了第三通，那边才终于接起，很不耐烦的一声：“谁？”</p>

许清佳怕自己打扰到他，小声说：“苏樾。”</p>

那边突然很安静。</p>

“我是许清佳。”以为苏樾不记得了，又解释：“前天在酒吧，你送我回去的。我把你衣服洗好了，你在学校吗？我给你送过去吧。”</p>

她等了会儿，才听到苏樾的回答。“许清佳？”声音很哑，似乎还有点颤。</p>

虽然他看不见，但许清佳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是我。”</p>

“你……从哪里知道我号码的？”</p>

“我来酒吧找你，你同事说你今天没有来。”</p>

出租屋里，苏樾快速起身下床，“你在那，”顿了顿，“进去找个位置坐着等我，我马上过来。”</p>

许清佳回头看眼蓝色灯带，“嗯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不在酒吧了。”</p>

苏樾刚要出门的脚步一停。</p>

许清佳说：“还是我去找你吧，你在学校吗？”</p>

他们最后约在清南的男生寝室楼下见面。</p>

果真如营销说的那样，他只穿一件卫衣，头发略显凌乱，站在夜幕下的寒风里，像一棵高瘦的树。</p>

出于男生自尊心的考虑，许清佳没有问他衣服的事，看见他脸上不正常的一抹红，语带关心：“听你同事讲，你生病了。现在太冷了，你还是多穿点。”</p>

她从纸袋里拿出折叠平整的羽绒服，这是它被苏樾从商店买走后，第一次受到如此崇高的待遇。</p>

苏樾没有逞强，接了穿上，身体立刻暖和不少。</p>

许清佳问他：“你去看医生了吗？”</p>

他拉上拉链，含糊着说：“吃了点药。”</p>

“不是发烧了吗？只吃药不行的吧？”</p>

“没什么大事。”</p>

“……好吧，你自己注意点，有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医生。”“嗯。”</p>

终究是不太熟，也没什么话可聊。许清佳抿了抿唇，“那，你先回去吧，外面冷。”</p>

“你呢？回宿舍？”</p>

“我没住宿舍，等等打车走。”</p>

“行，我看你上车。”</p>

“不用，你先回去，生病吹冷风会更难受的。”</p>

苏樾还想说什么，身后跑来个男生将他肩膀重重一拍，“嘿，你怎么来了？”</p>

应该是苏樾的朋友。</p>

他也看见了许清佳。大学生总是爱看热闹的，也觉得稀奇，就问苏樾：“在约会啊？今天不回去住吗？来我宿舍跟我挤挤？”</p>

苏樾和许清佳对视一眼又很快撇开，把朋友拉到一边去说了什么，之后那个朋友就走了。等他回来。</p>

许清佳问：“你也没有住宿舍吗？”</p>

电话里苏樾让她在男寝楼下等，当时她默认了苏樾住校的。</p>

苏樾捏了捏拳，又松开，“没有。”</p>

谁想她说：“离这近吗？我送你回去吧。”</p>

许清佳只是出于愧疚感和责任感，苏樾却是实打实的不知所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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