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皆是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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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江的话令闻人厄震惊，他还记得，殷寒江对感情始终一窍不通，贺闻朝欺骗百里轻淼他与舒艳艳并无男女之情时，闻人厄曾问过殷寒江：“殷护法，这种话你会信吗？情爱就真的如此让人失智吗？”</p>

那时殷寒江回答：“尊主说什么，属下都信；旁人说什么，属下只当耳旁风。”</p>

闻人厄一直认为殷寒江与他同样一无所知，而今天，殷寒江说他要喜欢闻人厄。</p>

究竟是心魔作祟，还是殷寒江自己的想法？</p>

见闻人厄久久不答，殷寒江有些不悦。</p>

他一掌将闻人厄推倒，居高临下略带阴狠地盯着他：“区区一个心魔，也敢搪塞我？”</p>

闻人厄从未见过这样不讲理的殷寒江，他张口道：“殷宗主，我……”</p>

话音未落，殷寒江便果断低下头，吻住了闻人厄。</p>

微冷的唇贴在闻人厄唇上，带着些许酒香。闻人厄此生未曾有过如此体验，半身发麻，明明已经是混沌之体，却无法提起真元将殷寒江推开。</p>

此时此刻，闻人厄失去了对时间的知觉，仅剩下唇瓣间的凉软。</p>

他还在想殷寒江的身体为何仍是这般寒凉时，红衣男子已经放开他，颤颤悠悠地坐起身。</p>

殷寒江揉了揉太阳穴，捧了把灵泉水拍在脸上，低声自语道：“我与一个心魔计较什么。”</p>

他斜眼看着闻人厄，眼神冷冷的，唇角勾起一丝不带温度的笑，像是在嘲讽自己。</p>

红衣男人站起身，趁着闻人厄发愣之际，一把拽下他身上的法袍，珍惜地将衣服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闻人厄一人吹着夜风。</p>

红色石块松落，闻人厄重新变回混沌能量体，他以指尖碰了碰唇，只觉得灵魂都是酥麻的。</p>

后山不会有人前来，闻人厄愣了许久，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捡起石头，取出《虐恋风华》，翻开一看，只见贺闻朝与百里轻淼第一次见面时，百里轻淼碰到大师兄的手指，只觉得一阵酥麻自指尖传至心底，心脏狂乱地跳起来。</p>

那时，闻人厄只当这是百里轻淼被天雷劈过的后遗症。</p>

此刻方才明白，原来人与人接触，是真的有酥麻之感。</p>

闻人厄将手探入灵泉中，温热的泉水，比殷寒江的手要温暖许多。</p>

百里轻淼白天与钟离谦殷寒江等人聊过后，差点被殷寒江杀了，还是钟离谦及时劝阻他，殷寒江才勉强压住杀意。临走前他阴毒地瞧了百里轻淼一眼，那眼神吓得百里轻淼当场发起高烧来。</p>

钟离谦赶走师坛主，防止他令百里轻淼的病加重。又命宿槐给百里轻淼喂药，见她病情稳定下来后，钟离谦才对宿槐道：“随我去总坛聚灵阵，你师祖还等着救命呢，真是一个两个都不省心。”</p>

他嘱咐百里轻淼静养，明日宿槐就能脱身回来照顾她。</p>

百里轻淼又迷迷糊糊睡过去，半夜蓦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猛地睁眼，借着夜色，见一人站在她床前，正静静地看着她</p>

上一次如此被惊醒时，见到的是殷寒江拿着三棱刺在她脸上比划，这次百里轻淼还没看清人脸，就拉起被子抱紧，哆哆嗦嗦地说道：“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p>

“是本尊。”闻人厄抬手一掌点亮室内的油灯，露出自己的脸。</p>

“闻人前辈！”百里轻淼满脸惊喜，“是你还活着，还是我在做梦？”</p>

“本尊还活着。”闻人厄道。</p>

“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是我害你跌入血海中。那时我曾发誓，若你能幸存，百里愿为你做牛做马，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百里轻淼激动得哭了起来，她趔趔趄趄地下床，对着闻人厄要磕头。</p>

“不必。”闻人厄可不能让百里轻淼对自己叩首，他侧身避开道，“本尊来此，只是想知道一件事。”</p>

百里轻淼：“前辈请问，晚辈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何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本尊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要的不是字面意思。”闻人厄道。</p>

他方才在后山思考许久，脑子里一团乱麻，不明白殷寒江的感情是真还是幻，也不明白自己想要如何回应。</p>

他想，大概还是他对情爱理解得不透彻，始终没能悟透那第三句话的内容。也正是因此，他撮合的百里轻淼与钟离谦相处三十年还是兄妹情，他始终不能理解百里轻淼为何对贺闻朝死心塌地，以及……他不知该如何回应殷寒江。</p>

这……不让解释字面意思，还能说什么？百里轻淼单眼一黑，十分希望此时她能拥有钟离大哥的智慧。</p>

“你不懂？”闻人厄看着百里轻淼，“你对贺闻朝不正是如此？不仅一往而深，还痴心不悔。贺闻朝娶了妻子，你还念念不忘。他将你囚禁在后山，吊在幽冥血海上，你还为他寻死觅活？本尊想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能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