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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叹口气,对二人道:“要说能住,也是能的。妾那房子让出来,过去与你们挤一挤。阿誉和阿谌兄弟两个,便住到大公子那里去,倒也无妨。”</p>
我:“……”</p>
幸好兄长及时开口道:“此事不急,当下还未到多雨之时,修葺之事可一步一步来。”</p>
她们应下,仍笑嘻嘻的。</p>
没多久,太上皇启程,众人纷纷起身相送。</p>
登车之时,兄长和吕均在一边说着话,白氏等人则拉着阿誉他们站在门前,不许他们乱跑。</p>
太上皇跟前,只剩下了我。</p>
欲盖弥彰……我腹诽着,将目光从假装正在聊天的白氏等人身上收回,发现太上皇正看着我。</p>
“你今早晨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小声问,“我都不知道。”</p>
“天色微亮只是就离开了。”他说,“我见你那时睡得沉,不想扰了你,就自己走了。”</p>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讨论奸情。我的耳根一热。</p>
“你昨夜不曾睡好?”我若无其事地问道。</p>
“也不是。”他说,“我平日就是这般时辰醒来,接着就要上朝,早已经习惯了。”</p>
我了然。</p>
“阿黛,”他看了看兄长那边,目光灼灼,“我派工匠过来给你修理屋子,如何?”</p>
我愣了愣,看着他。</p>
“修屋子,而后呢?”</p>
他望着天空,仿佛那几朵白云有朵好看一样:“我刚到洛阳时,上阳宫未曾修好,在宫城附近寻了一处宅子暂住。如今那里一直空着,你住过去正好合适。”</p>
我:“……”</p>
就知道他刚才听进去了。</p>
“不去。”我说,“我要和家人住在一处。”</p>
他看着我,没有坚持,唇角弯了弯:“如此,我回去了。”</p>
说罢,他转身登车。</p>
吕均随即招呼众人上马,拥着太上皇的马车,往大路上而去。</p>
尘土扬起,我站在宅子前,望着那车马的身影远去。</p>
有人走到身边来,我转头,是兄长。</p>
他也望着那边,目光深远。</p>
“今日,我看到了一件不大对劲的事。”他说。</p>
我说:“何事?”</p>
“今晨我醒来时,听到外头有侍卫在说话,于是披衣起身去看。”他说,“不料,竟发现上皇从外面走进院子里,然后进了书房。”</p>
说罢,他看了看我,道:“那时天才蒙蒙亮,你说,上皇是从何处回来?”</p>
今日太阳着实大了些,天气又热了。</p>
昨夜他非说什么回去太麻烦,像细作一样。明明是大摇大摆的,侍卫也不避着,还让兄长看见了。</p>
“我也不知。”我神色镇定,“许是他平日里就起这么早,出去骑马了?”</p>
兄长仍看着我,片刻,笑了笑:“是啊,我也这么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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