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她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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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之后，何长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僵硬地安慰荀欢：“别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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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他每次喝醉便喊他阿耶，他险些脱口而出，不如把他当成他的阿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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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他及时抑制住了，沉默地伸手拍拍他的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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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欢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被他抱在怀里，温暖安心的感觉充盈了内心，还有那句干巴巴的“别哭了”也如此动听，他忍不住伏在他的肩上，泪水决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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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阿耶，”他抽泣着开口，“可是他再也不见我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他生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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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眼泪浸染了他的衣襟，胸前的衣裳也被他□□的不成样了，何长暄轻轻吐出一口气：“不是，你是他最喜爱的小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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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对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有如此深的感情，但血浓于水，想必他与他的阿耶，是有心灵感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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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话出了口，接下来的话便都顺理成章：“你的阿耶最喜欢你，舍不得你受苦，所以常常来看望你，每一次他都是笑着的对不对？就算你做错了事，也没有人舍得责怪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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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而且还说的这么有道理，荀欢忍不住从他怀里探出头，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认真地望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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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地为他擦去满脸的泪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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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中还带着迷惘，不确定地轻声开口：“常鹤，你没有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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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暄笃定道：“没有，今晚你的阿耶一定会来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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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时，他便会将他错认成他的阿耶，不会再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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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欢的眼睛里迸发出喜悦的光，掀了被了便想下地：“那我我现在就去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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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暄连忙拦住他，他刚哭过便喝酒，对身了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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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作罢，耐心地等待晚上的到来，可临近晌午，忽然下了一场雨，荀欢焦急地不行，总是忍不住看窗外，生怕这雨停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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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暄宽慰他，他也没听进去，只惆怅地望着窗外，春时从兴庆宫回来回话，他也懒得听，一心盼着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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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问他想喝什么酒，好去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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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欢想了许久才终于说道：“葡萄酒就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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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见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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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为了让荀欢圆了心愿，黄昏的时候，下了几个时辰的雨终于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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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欢欢喜极了，终于好好地用了膳，迫不及待地拉着何长暄往望月亭中走，刚踏入亭中，天边消散了最后一丝云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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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风微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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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欢坐在石凳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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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暄垂眸将两壶葡萄酒放在石桌上，又把放在石凳上的披风披在他肩上，细细地拢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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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总是忍不住动，偶尔揉几下还有些酸疼的眼睛、晃荡着两条腿，怎么也闲不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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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风自然掉到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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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暄本来准备离开，见状只能认命地捡起来，叹了口气：“你是来折磨我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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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欢抿了下唇：“我有些紧张，你再陪我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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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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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荀欢慢慢喝完了两杯，他松了口气。这酒不是寻常的葡萄酒，喝的时候没什么，其实后劲极大，万一荀欢喝得少，他过来的不是时候，岂不是要露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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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垂眸又给他倒了一杯，把酒杯推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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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喝完第三杯，何长暄站起身：“睡吧，一个时辰后我再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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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欢嗯嗯两声，托腮目送他走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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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道目光跟随着，何长暄忍不住回头，他似乎没想到他会忽然转身，懵了一下，然后小小地挥了挥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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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这么可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