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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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韦恩家已经度过一年有余的日子，杰森·陶德同刚开始从贫民窟里出来有些瘦骨嶙峋的外表相比，肉眼可见地长了不少肌肉和身高，与当时的阴郁又浑身是刺的样子更是截然相反。</p>

他看起来顽皮又帅气，活力十足，大概任何人看到他都觉得这是一个在温暖家庭中长大的孩子。</p>

实际上，他也确实觉得现在自己在一个温暖家庭长大——</p>

直到每一次迪克·格雷森的到来。</p>

杰森确认完成阿尔弗雷德交给他的清理任务后，满意地拍了拍手，走出了厨房。</p>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抱着自家妹妹亲吻她发顶的男人。</p>

……嗯？</p>

谁抱着谁，谁亲了谁？！</p>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撩起袖子就蹦到年轻男人面前，咬牙切齿地质问他：“——你在干什么！”</p>

迪克敛去眼底所有复杂心绪，自然地抬起头跟男孩对视，反问道：“我在亲我的妹妹，怎么了？”</p>

——他竟然还问怎么了！杰森狠狠地磨了磨后牙槽。</p>

开什么玩笑，他跟伊妮德聊天讲故事培养了感情将近一年，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偷偷亲她几次！</p>

但这个家伙只是见她的第二面！第二面！！他就这么亲上去了！！！</p>

现充给他滚出蝙蝠家！</p>

所有生气怒骂或者羡慕嫉妒都化作杰森尖锐的视线，而迪克也半分都不肯退让，微微眯起眼睛回视他。</p>

同为黑发蓝眼的两位养子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充满了对峙感。</p>

管家先生面色淡定，自然地走到他们中间，弯腰抱走了迪克怀中不安分地乱动的孩子，对他们颔首道：“伊妮小姐晚上还缺一个睡伴，如果两位少爷继续下去，我认为布鲁斯老爷很有可能会拔得头筹。”</p>

两兄弟：……</p>

他们齐齐地转头看向了正举着杯子喝咖啡的男人。</p>

布鲁斯：……</p>

布鲁斯无声地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默默地表示对他祸水东引到自己这里的谴责。</p>

但他看了一会暂且偃旗息鼓的兄弟俩，也点了点头：“我确实很久没有跟伊妮一起睡一觉了，看你们都不是很想要——”</p>

男孩当即脱口而出：“谁说的！我要！”</p>

慢了一步的年轻男人看了男孩一眼，还是没有继续同他争抢：“那我提前预订一下明天晚上？”</p>

杰森下意识地驳回他：“明天是伊妮的生日！凭什么是你和她一起！”</p>

迪克挑了挑眉，也开始跟他对上了：“那我要今晚。”</p>

杰森：“呸！”</p>

就在他们当场对线的时候，本来乖乖地窝在阿尔弗雷德怀里看戏的伊妮德忽然挣扎着要站到地上。</p>

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托住她不让她摔倒，反倒把她更紧地抱在了怀里。</p>

他低声安抚道：“伊妮小姐？”</p>

被迫环住他的脖子的小女孩瘪嘴，不高兴地蹭了蹭他的脸颊，软软的声音拉长了调子：“阿——福——”</p>

清脆的声音在客厅响起的瞬间，本来还在对峙的两个兄弟、正在围观的老父亲顿时都转头看向他们。</p>

沉默了良久，布鲁斯第一个开口感叹：“第二个是阿福啊……”</p>

迪克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也心情奇妙地感叹：“第二个是阿福啊。”</p>

杰森冷笑：“呵！”</p>

伊妮德乖巧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避开他们三个人的视线。</p>

身为韦恩家食物链顶端的管家先生非常配合地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好好地躲开对面三位男性的注视，并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p>

父子三人：……</p>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他们的地位好像变得更加下移的感觉。</p>

……嗯，是错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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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他们的错觉。</p>

当天晚上，伊妮德一周岁生日的前夕，伊妮德的睡伴确认了，是杰森。</p>

……和迪克。</p>

没错，对于今晚睡伴的选择，伊妮德从阿尔弗雷德身上下来之后，磨磨蹭蹭地把他推到了迪克身旁。</p>

韦恩家最小的妹妹左手大哥，右手二哥，非常快乐。</p>

阿尔弗雷德慈祥地看着伊妮德的动作，笑眯眯地替她一锤定音——</p>

今晚三兄妹，一起睡。</p>

于是，刚对完线的兄弟两人一人在床的一边，各自都盘腿坐着，沉默地看着他们中间的小女孩在柔软的床被上慢悠悠地从床头爬到床脚，慢吞吞地转了个方向，又继续慢悠悠地从床脚爬到床头。</p>

看着她的二人：……</p>

迪克的视线跟着她晃悠了两圈，抬眼看了眼不说话的杰森，还是选择了自己挑起话题：“她在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