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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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回到哥谭的第一件事就是搜刮所有以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为中心的资料, 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p>

在伊妮德三岁生日的公开宴会上，布鲁斯有一个关系相当不错的好友出场了，这位好友也是唯一一个有幸能从布鲁斯手中抱过他的女儿的人。</p>

这说明他们中间的感情非常好，起码布鲁斯对他非常信任。</p>

——托马斯·埃利奥特。</p>

世界知名的整形外科医生, 他的脑科手术成功率在行业中名列前茅, 同样作为哥谭四大家族之一埃利奥特的继承者，可以说是名利双收。</p>

韦恩与埃利奥特两家是世交, 幼时托马斯的父母曾遭遇不测, 在布鲁斯父亲的竭力挽救下, 其父亲不幸离世，但母亲被救了回来。</p>

因为相当在意那个人在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下难得有这么亲近的人，他把托马斯·埃利奥特的一生彻查了一遍。</p>

最后, 杰森的视线停在电脑上对埃利奥特夫妇的事故报道上, 蓝绿色的眼睛闪过一道莫名的光。</p>

他咧开了嘴角：“……竟然……哈。漏网之鱼啊。”</p>

笑了一会，他又关掉了托马斯的资料页面, 打开了另一个人——又或者，不能被称为人的一个罪犯。</p>

他的名字是——</p>

……</p>

“——巴索·卡罗。”</p>

因为透过变声器而无法判断男女与具体音色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变换形态攻击身后的人，但却失败了。</p>

巨大的电流猛地贯穿了他整个身体，带着无与伦比的痛苦，让他如泥水一般融化开来：“啊啊啊——！”</p>

他发出难以控制的惨叫声。</p>

一双显然是特质的军靴完全不受电流和惨叫声的影响, 从容地一步步踏在地上，甚至毫不留情地踏上他的身体——那些不成型的泥流。</p>

“好吧，看来这个名字你不是很喜欢。”身形挺拔、穿着一身紧身衣、外套一个深棕色皮夹克的人偏了偏他带着鲜红头罩的头, 说道，“那，我或许该说, 泥脸，好久不见。”</p>

泥脸颤抖着试图复苏自己的身体，但刚刚的电流攻击实在是太过剧烈，让他只能在地面上蠕动着自己的泥土身躯。</p>

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该死的，你这家伙是谁！我他.妈根本没见过你！”</p>

而那个陌生人则用自己手上拿着的电.击.枪敲了敲头上的红头罩，惊奇道：“不是吧，难道这个玩意真的过时了？我还期盼着它能让你们这些在阿卡姆与那个混账朝夕相处的混蛋们想起什么呢。”</p>

泥脸的视线终于凝固在了那个红色的头罩上，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怒道：“……现在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这个头罩招摇过市是吗？！嘿，新来的小子，我告诉你，上一个还带着这玩意的家伙现在可是个没有脑子的疯子！”</p>

现任红头罩“哈”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现在估计也疯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差。嗯……”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但你这个态度稍微让我有些不爽。”</p>

尖锐的惨叫声再次响起，但这次却比上次短暂一些，大概两三秒后罪魁祸首就撤开了自己的手。</p>

红头罩蹲了下来，腿部健壮的肌肉被紧身裤完整地勾勒出流畅的线条，看起来有力又赏心悦目。</p>

“这下你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了吧？”</p>

变得奄奄一息的泥脸甚至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一双眼睛在泥水之间流动，不敢与他对视。</p>

红头罩也不需要他说话，悠闲地晃了晃手上的电.击.枪，自顾自地继续开口：“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我来找你是为了一个很简单的请求，泥脸。”</p>

说到“请求”的时候，他的语气相当随意，听起来像是在与好友闲聊求助一样和善。</p>

只是他刚刚做的事显然并不让泥脸这么觉得。</p>

泥脸忍气吞声地试图接话：“……你想让我干什么，先生？”</p>

红头罩为他谨慎的称呼轻笑了一声，道：“很简单的请求，是你的特长。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反正蝙蝠侠永远不杀人。”</p>

语气不明地说完最后的那句话，他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对地上流动的泥脸说道：“顺便，先生什么的就算了，你可以叫我红头罩。”</p>

……</p>

或许是因为逼自己去回想曾经的一些经历、来让泥脸更好地完成他的“请求”，当天晚上，他久违地梦见了伊妮德。</p>

并不是说他很少梦见她，实际上，自从他泡过拉撒路池之后，他甚至都很少真正入眠。</p>

而每次陷入睡眠，占据他大半个梦境的永远是伊妮德与布鲁斯。</p>

又或者是迪克、阿尔弗雷德……又或者，是希拉·海伍德与小丑。</p>

美梦、噩梦，欢欣、悲伤，幸福、痛苦。</p>

可能是他与他们一起度过的某个愉快时光，又或者是他看着他们和谐地聚在一起、唯独他被隔绝在外。</p>

又或者是某段痛苦的回忆。</p>

但这一次他的梦与往常不太一样。</p>

——她慢慢地长大了。</p>

看着她本来只及肩的黑发变长，带着婴儿肥的白嫩脸颊变瘦，举手投足间似乎更加成熟懂事……</p>

又好像，比以前更加稚嫩了。</p>

他心中莫名产生了这种略微矛盾的感觉，看着她如幽魂一般飘浮在空中，生动地对着某人嬉笑怒骂，却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p>

——就像是，她在世界中他不知道的某个角落好好地活着，却与他毫无关系。</p>

杰森安静地站在屏障之外，看着她像是在时光加速器之中肉眼可见地长大，逐渐脱离他记忆中那个幼小孩子的模样。</p>

……如果，她真的能这么一直平安长大。</p>

如果这些真的可以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如梦一般发生。</p>

如果他也能在这里看尽她的一生，直到她也长出一头白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