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人工智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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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色不好，”东君道：“要我去接你吗？”</p>

林浔喘了口气，方才濒死的感觉太过真实，他在最后一刻是真的怕了，此时犹如一只惊弓之鸟。</p>

而此时此刻，似乎只有东君，或者说东君的指针能带来一丝安全感。</p>

他：“……要。”</p>

东君的回复很简短：“地址给我。”</p>

关掉通话，林浔发了地址。</p>

此时，手机信号恢复正常，一切都很平静。</p>

一个护士发现了林可心床头的斧子，大声叫了出来。</p>

林浔上前去解释，护士可能怀疑他是杀人犯，要报警。</p>

报警，那报吧。</p>

林浔拿起手机拨通了曹警官的号码，告诉他自己在医院的太平间发现了一柄斧子，可能是明明父亲被害的真相。</p>

报完警，他看向病床上的明明，这孩子现在呼吸平稳，脸色也红润着，不像个有病的孩子了。</p>

甚至，隔壁床上的陈小晨也不再惊恐尖叫，控诉有怪物要吃掉自己，而是安安静静看着天花板。</p>

只有林可心尖叫哭泣着说林浔吓走了她的朋友，她要和他拼命——最后也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过去。</p>

朝阳区的出警快得可怕，不出十分钟，警车抵达，林浔和曹警官打过招呼后，警队成员立刻对医院负一层展开侦查。</p>

这一查不要紧，果然在停尸间久无人动用的冰柜里发现了一具成年男人的尸体，有利器伤。</p>

——明明他爸。</p>

用不科学的说法解释，这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他用残念拨打报警电话和林浔的电话求助，最终使自己的死因被查明，该落网的也都落网。</p>

至于用科学的说法怎么解释，林浔想不出来，身体状况也由不得他想了。</p>

拒绝了护士给他挂个水的提议后，他走出病房。</p>

一切如常，他走下电梯，来到医院门前绿化树下的长椅上坐下。</p>

思绪纷繁，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似是而非的线索。</p>

魔物为什么害怕指针？他们又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p>

想到这里，他立刻想到了系统。</p>

他闭上眼，试图进入系统空间。</p>

三秒钟后，他猛地睁开眼睛。</p>

——没进去。</p>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了他，他再次闭上眼睛尝试。</p>

空空荡荡的黑色视野，就像每一次平凡地闭上双眼那样，丝毫不见系统空间的影子。</p>

他拼命集中注意力，最终在视野的尽头发现了一个暗淡的蓝点。</p>

他用意念靠近它。</p>

蓝点闪动，他眼前出现一行字。</p>

“系统受损，正在重建，请等候。”</p>

还在。</p>

他松了一口气。</p>

系统受损。</p>

那么，方才那位看不见的朋友对自己进行的攻击，目的是毁掉这个系统？</p>

林浔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p>

“魔物的目标是你吗？”</p>

方才那一行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外的一句话。</p>

——“或许。”</p>

林浔继续问：“你的作用是什么？”</p>

——“帮你。”</p>

“为什么是我？”</p>

没有回答。</p>

林浔换了个问题：“帮我做什么？”</p>

系统：“渡劫飞升，破碎虚空。”</p>

林浔：“……”</p>

好，这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修仙系统。</p>

林浔：“你要多久才能恢复？”</p>

系统：“三天。”</p>

林浔：“那……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p>

系统：“别死。”</p>

林浔：“我会努力的。”</p>

系统：“那我下线了。”</p>

“等等！”好不容易能和这东西像人一样交流——它平时都只是一个冷冰冰发布任务的机械音，林浔没有轻易放过它，问：“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你的原理是什么？为什么魔物害怕指针？东君为什么没有程序？”</p>

方才那一行字消散，出现了新的。</p>

“远离……”</p>

正当新的文字凝聚时，字体突然扭曲了几下，像是失去信号的电视机一样，变成一片白花花的噪点，继而彻底从林浔的眼前消失了。</p>

远离——远离什么？</p>

林浔确认自己再也得不到系统的回应后，才睁开了眼睛。</p>

就在此时，视线尽头出现了东君的车。</p>

东君走下车，来到他面前，雪白的衬衫，阳光反射，照出了衬衫腕上，他送的那枚袖扣。</p>

林浔笑了笑。</p>

东君：“还好吗？”</p>

“我有点头晕。”他试探地抓住了东君的手腕，这才从长椅上站起来。</p>

走近了，他看见指针在车里张望着自己。</p>

他坐上副驾驶，指针一下子就钻进了他怀里，猫毛上可能是沾了东君的香水，满是熟悉的气息。</p>

东君启动车辆，问他：“去哪里？”</p>

林浔没说出话来。</p>

在摸到指针的下一刻，他整个人猛地从绷紧的状态放松下来，消耗过度的身体做出了反馈。</p>

他失去了意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