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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9
新一周的周一早晨,每个班都有学生|鸡飞狗跳补作业的盛况。
马川昨晚没回宿舍,一早从家赶来学校,这会儿到得有些迟,时间异常紧迫,奔进四班书包来不及放下就疾呼:“作业作业作业!哪位菩萨作业全写完了快借我抄抄!”
后座里咬着椰蓉吐司的女菩萨语焉不详回应:“我全写完了。”
马川沉默两秒,给南迦留了点面子:“……要不我下次再抄姐儿你的?”
南迦高扬下巴:“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要不要抄,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
虽然她好像非常自信的样子,但马川还是狠心一咬牙,抓起作业往学委那边跑:“姐儿对不起真的下次再抄你的!”
拆完牛奶双手得到解放的南迦将吐司从嘴里拿出来,扭头对身旁的人惊叹:“同桌,马川竟然不稀罕我从你这儿抄的作业。”
原本一身傲骨坚决错也要自己做错的张焱辉闻言转过来,弱弱举手:“迦姐,我稀罕,我能借来看看吗?几道大题太难了。”
南迦豪气十足大手一挥:“尽管拿去!”
短短五分钟时间,南迦的全套作业从张焱辉的桌子分散去了班里各个不同的角落。
南迦开心地吸牛奶:“同桌,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全班都来抄我作业是种什么体验。”
兀自看着英语课文的林跃塞起耳机,似乎嫌她话多吵着他。
马川哭着跑回来,没差给她跪下:“姐儿,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呵呵,”南迦轻蔑甩头,“迟了。”
马川竖起大拇指:“姐儿,你又最勇猛,我们四班敢向跃哥借作业第一人。”
觑一眼林跃,马川又压低声问:“你给分享分享技巧呗,怎么借的。”
南迦回忆场景。
今早她来的时候,林跃已经在座位里。她还他昨天的钱,看见他在整理周末的几份作业,就眼馋了:“同桌,我的作业能和你的作业对一对答案吗?”
马川:“……然后跃哥就给了?”
南迦:“不
然呢?”
马川的表情铺满难以置信。
南迦想帮他捡起惊掉的下巴:“用得着这么夸张?你都敢请他吃饭,怎么不敢问他借作业?”
马川挠挠头:“不是,姐儿,请吃饭和借作业两码事。
南迦将牛奶吸到底,吸得奶盒发出声响,她才松开吸管:“我看就一码事。我是不是说过,我同桌其实全靠脸吓唬人?你都和他前后桌两个多月了,还没我一个刚来几天的人摸出得多吗?他是有他的个性,但他绝对不难相处。”
“你就别对他搞特殊主义,待他平常心一些,怎么勾搭其他同学的,就怎么勾搭他。”说完南迦拍拍他的肩,起身去丢垃圾。
马川细细琢磨着她的话,突然有了勇气,喊林跃:“跃哥。”
林跃没理他。
“林跃。”马川伸手到他眼前挥了挥。
“干什么?”林跃掀眼皮,摘掉一侧耳机,自带三分冷意的三白眼随着他微皱的眉宇透出一丝不耐烦。
马川立刻犯怂:“对不起跃哥!我没事了!没事了!”
南迦回到座位,遭到马川的控诉:“姐儿,你骗我。我刚按你说的平常心勾搭跃哥,跃哥凶我。”
南迦看了看林跃此时的状态,再看回马川,翻白眼:“人学习呢你去打扰,搁我我也抽你。”
因为下雨,今天的升旗取消,原本该被升旗占用的早自习恢复正常。
张焱辉从其他组取回南迦流离失所的作业,往自己座位回时途经后门附近,听到有人低声叫唤:“同学!这位同学!”
门外站着个中年男人,朝他招手。
张焱辉犹犹豫豫走到对方面前:“叔叔,你喊我?”
“是是,同学你过来,叔叔问你个事儿。”中年男人笑得三分神似弥勒佛,拉他往门外躲了躲,又探头往教室里张望,“你们班是不是新转来一位女同学?”
指向明确,张焱辉不假思索:“你说的是南迦吗?”
“对!姓南!就是姓南!”中年男人忽然有些激动,“她坐哪儿?你能不能帮叔叔指指看?”
张焱辉听成找她出来,便直接进教室告诉她:“迦姐,有人找你。”
趴着桌面看语文课本的南迦形散意懒问:“何人要觐见本宫?”
张焱辉指向后门:“喏。”
南迦循向望过去。
对方的身影一下消失在门边。
“???”南迦一脸懵,“怎么回事?”
张焱辉走到外面,确认对方离开了,摸着脑袋回来:“我也不清楚。”
马川埋汰:“你不清楚就喊迦姐?”
“不是,我认得他。”张焱辉解释,“你应该也记得,刚开学众筹捐款,那个生病女同学的爸爸。”
“是他啊。”马川印象深刻,“那个叔叔之前每天早上站校门口给大家一个个鞠躬感谢。”
“不过他找咱姐儿干什么?”马川狐疑,“姐儿你认识他?”
这一问,两人的目光落回南迦脸上,才发现南迦的神情十分怪异。
马川瞧着不对劲儿:“姐儿,你怎么了?”
林跃也微微侧目。郑耀的某些只言片语闪现他的脑海。
“啊?什么怎么了?既然已经没事那就退朝吧。”南迦驱散他们,“去去去,别耽误本宫学习。”
俩小太监遵命转回去。
林跃没看到南迦学习,只看到南迦垂着眼皮像在发呆。
发呆取代睡觉变成南迦接下来几天上课时的常态,课间她则还和往常一样吹水打屁侃天地,只是她收服的小弟从原来的马川和张焱辉两人,依仗着她热善外向的性格和林跃作业的辅助,迅速扩张至大半个班级。
周四上午的数学课,新一次周考试卷发下来,南迦的成绩依旧是6分。
课后老邹专门来她这儿一趟:“你这分数挺稳定的。”
南迦厚着脸皮抱拳:“谢谢邹老师夸奖,我再接再厉。”
“这意思是打算继续稳定下去?”老邹满面愁容,“果然我仅存的地中海很快也保不住啰。”
南迦抱歉又为难:“每次考卷上的字单个看我都认识,加在一起就不明白什么意思,我也束手
无策。”
老邹提议:“你晚上来学校参加自习课,到办公室,你哪儿不明白,我一题题给你讲到明白为止。”
南迦推辞:“单独开小灶不好吧邹老师,我和其他同学交一样的学费,您怎么能只给我一个人多上课?”
“其他同学谁有本事考到和你一样的水平,尽管来找我,我也给单独开小灶。”老邹话音落下时,周围几桌同学全用笑声来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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