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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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啊，你是个好孩子。阿齐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哀家知道你担心他，自从他受伤之后，哀家封锁消息，尽量不让人知道这件事。你看你，脸色这么差，一定因为担心他都没睡好吧。”</p>

“太后，我只要见阿齐一面，就放心了。”</p>

她握住无忧的手，拍了怕，“哀家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两人好。这一次，就听哀家的，不要去，等哀家的消息，好吗？”</p>

不让她见阿齐，是为他们好吗？无忧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来，太后可能并不满意她，突然这个想法略过。她赶紧摇摇头，恭敬道，“是，无忧知道了。”</p>

进去之后，宇文齐坐在床头，手里拿着兵书，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上面，见她进来，“皇祖母······”</p>

“行了，老实坐着。”她看了看外面，“你都听到了吧。”</p>

“是。无忧已经来了很多次了。”宇文齐面露难色，于心不忍道。“皇祖母，不如让孙儿去和她说清楚······”</p>

“你还不明白吗？太医说了，那一箭再偏差一点，就可以要你的性命！”</p>

太子坠马，这是对外界的说法。实则，太子宇文齐在猎场忙着追赶自己的兔子时，早就被别人当做猎物。只是他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p>

“哀家之所以不声张，是在等你做出决定，对你们两人都好的决定。”</p>

“无忧说，她准备好了。”</p>

“是吗，她知道这次的事，不过是数不清的明争暗斗中的小小一件？她知道帝王家的孩子要承受多大的压力，要冒多大的风险，甚至，要背负多少的罪恶吗？”</p>

宇文齐只觉得心痛至极，“就算我不说，你也会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对吗？告诉她看到的，不过都是假象。”</p>

“是，但那样有风险。女子为了情都会做出糊涂的决定。阿齐，你也不要糊涂，记得我刚开始和你说过什么。”</p>

“您说我们不会在一起，和无忧的婚约，是对我的一切试炼。”</p>

“哀家让你好好对待她，让你们相爱，然后你要放手，明白这种痛，和你所舍弃的，会让你更加清楚自己的目标。自古不是君王无情，而是情字，让人懦弱。君王的情，要深埋心底，要连自己也发现不了。”太后一字一句的开口，“当初答应的事，你只做了一半。”</p>

“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宇文齐出声，发现自己都哽咽了。</p>

他自幼什么都不缺，天资聪颖，所有人都说，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太后是他的启蒙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她便告诉他，你要成为你父皇。</p>

他不懂父皇有什么好，总是严肃着脸，不苟言笑，别人在他面前都像见了猫的老鼠战战兢兢，他听到别人对父皇说过最多的话便是——“皇上饶命！”</p>

他觉得这样不好，于是他说，我不想听别人说饶命，我想让别人喜欢我。</p>

她说，傻孩子，喜欢是不长久的，敬畏才能让人永远服从。你生来与别人不同，你要走得高，走得远，要舍弃那些粗陋的亲近，舍弃你的喜欢。</p>

宇文齐很听话，他舍弃了很多东西，一个女人而已，也没什么难的。所以当初答应皇祖母的时候，才那样笃定，几乎连想也不用想的回答——“我不会与她成亲！”</p>

在与无忧的相处中，他不知什么时候用了真心。也许是无忧太过特别，和他以往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他觉得从前那些虚伪的礼仪根本不适用她。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这个女子吸引，在他心里，她早就是他的太子妃了。</p>

他说过解除婚约，那是他害怕了，害怕真如皇祖母所说，爱上后再舍弃，是一种撕裂的痛苦，但能让人成长。</p>

他已经隐约能触碰到那种痛苦，所以他想就此罢手，对她，也未免可以减轻伤害。</p>

但如今，他还是要狠狠的伤她了。</p>

“你好好想想，不要浪费太多时间。”一会儿又道，“若是太闷，让渐儿来陪陪你。”</p>

不知端坐了多久，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原来是宇文渐来了，端着午膳。</p>

他展开一个苍白的笑容，“七弟，你来了。”</p>

“哦，我在路上还遇到了无忧郡主，她让我带了一张纸条进来，说是······”</p>

“不用，扔掉吧。”</p>

“四哥，这是无忧关心你啊，她，她肯定希望你能给她回信。如果你想写的话，我可以帮你给她，不会让皇祖母发现的。”宇文渐慢吞吞道。</p>

宇文齐仰天长叹，“没意义了，一切都该结束了。”</p>

“结束什么呀。”</p>

“我和无忧。”</p>

“你，你们。”宇文渐这次发现，他手上还端着饭菜，赶紧放下，把纸条压在托盘下，神色惊讶道，“怎么回事，无忧她可还在担心你的病情呢，四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p>

“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你这样无忧无虑的，别人也不会强迫你做什么，只会想疼你。无忧，我只是希望她没有忧愁。”他咽了咽，喉咙痛得厉害，“但是如果她入宫来，无忧这个名字，只会显得可笑了。”</p>

作者有话要说：　　到现在才传上文，心塞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