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志愿申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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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怕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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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芒惊愕地抬头，蓦地对上那双幽深如夜的眼睛，那目光是套了鞘的长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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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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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躲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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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落在头顶，顾心芒现在真的很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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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攻略目标对自已的好感度是会波动的，只要说错什么，指不定把好不容易赶上来的10%给你打到负数，能不紧张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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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芒抓着衣袖了，为了保险，忐忑地回了句：“你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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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西川倒起了几分捉弄的耐心：“要我念出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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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郁西川真是有一百种让人社死的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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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打落一道浅浅的暗影，一双眼眸像淬了星光，看着那笔记本上的一行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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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一个清朗的夏夜，望着繁密的闪闪的群星，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失望吧？我们真是如此可怜么？不，决不，我们必须征服宇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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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西川的声音很沉，像优雅的大提琴音，念出这段话的时候，力量积蓄在静水流深之下，仿佛随时薄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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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芒盯着炮台上闪烁的仪表盘：“不好意思，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的申请书，同为革｜命的儿女，我觉得你写得很好，意志坚定，令人感动，所以……就把一位伟大科学家的语录写了进来……共勉。希望你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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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写得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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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芒心头一跳，抬头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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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身后，是一片繁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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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芒忙错开视线，道：“我先回去了，不打扰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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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正要回身离开，却听他说了句：“下次见了我，不必这么紧张。”</p>

疏朗横斜，暗香浮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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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芒赶紧收回视线，往回家的路上跑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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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他忽然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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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郁西川会成为温思远和顾希梦之间的第三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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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记忆里，一直觉得温思远是最好看的，但那只是在顾心芒见到郁西川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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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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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芒躺在被窝里，双眼直直看着蚊帐顶，耳边是外婆均匀的呼呼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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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个身，双手搂着外婆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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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浅眠，半明半醒地问他：“心丫头还不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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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芒半张脸埋在被了里，说：“外婆，等有了钱，我去县城给你买个好看的烟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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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呵呵笑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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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您哪儿也别去，乖乖呆在家里，我明天有空就去给你做根拐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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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没说话，只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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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夜晚很安静，在没有手机和互联网的年代，一切都过得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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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起来，顾心芒照例给外婆烧热水喝，等水开的间隙，就去洗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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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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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了的木门被外婆拉开，只听一声轻“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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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蹲下身，喊道：“心丫头，这儿怎么有根拐杖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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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芒嘴里含着牙刷，起身去看，只见外婆手里拿着根棕色的拐杖，顶头打磨出了抓手的手柄，很光滑，一点都不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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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的底部则做大了一圈，步行支撑能更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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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外婆拿在手上，身高刚好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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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芒见他在那里新鲜地试着拐杖，笑问：“是谁放在这儿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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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往屋外探，清晨村巷的两头还没行人，然而，正当收回目光的瞬间，忽然瞥到门脚边躺着一张字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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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在前进，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