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刘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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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厂长果然来了兴致，他先是眼睛眨了眨，沉默了半响。最后缓缓转过了头，终于开始正眼看张泽了。但眼神却是小心谨慎的打量和审视，像是在思考。</p>

张泽提出的价钱，确实很吸引他，尤其是在现在，自己的厂子正是效益低下的时候，这不失为另一种出路。但让刘厂长纠结的是，给张泽做半加工，让他总觉得自己低了他一头，好像是给他打工似的，这让刘厂长很有挫败感。</p>

他纠结了半响，在厂子的经济压迫下最后还是妥协了。</p>

刘厂长沉沉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没人家张爱军有本事呢。想他刚来省食品厂的时候可是雄心壮志、意气风发的想把这个厂子好好发展一下。他是又买新机器，又研发新产品，本以为能带着厂子更上一层楼，也算没白来一场。</p>

谁知在自己这么一通骚操作下，厂子却走起了下坡路，越发不比从前了。他也知道自从厂子效益下降后，厂里那些老员工没少在背后埋怨自己，说自己能力不行。</p>

刘厂长有时背地里也会想，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动了跟张泽抢夺红枣的歪心思，只好好发展自己的，说不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也曾后悔过，但已经于事无补了。</p>

所以他答应张泽，想试着挽回些。一来他是厂长，必须以厂子为重；二来变成现在这样，说起来都是因为他，他得负责。</p>

厂子的利益高于一切，工人的利益高于一切。不管咋样，他不能再让省食品就这么沉寂下去。以前那么辉煌的厂子，不能没落在自己手里，那自己可就成罪人了。</p>

“行，我答应你。”刘厂长有些失魂落魄道。</p>

见刘厂长总算答应下来了，张泽畅然一笑。</p>

“那我们以后可就是合作伙伴了，刘厂长。”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已经准备合作了，张泽便主动求和，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p>

刘厂长漏出一抹牵强的苦笑，这次倒没下张泽面子，主动跟张泽握手言和，算是妥协了。</p>

“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刘厂长道。</p>

刘厂长心里其实比张泽更着急，更看中这个合作。毕竟人家也不是非他这个工厂不可，但自己却没他这个合作不行。</p>

既然已经决定，那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刘厂长也不要了。</p>

张泽沉思了会儿，“给我几天时间。”</p>

他得花几天好好想想怎么拟这个合同，毕竟这事可不能马虎。</p>

刘厂长点头表示自己理解，这事就算谈妥了。</p>

张泽离开刘厂长办公室的时候，老大爷一直在门口等他呢，可以说是翘首以盼，见他晃悠悠走出来，赶忙三俩步上前焦急问道。</p>

“怎么样，合作谈的咋样，谈好了吗。”看门大爷心里着急的很，毕竟这事可关系着他以后的工作的。</p>

张泽冲他漏出一抹灿烂的笑，“你说呢。”</p>

看门大爷心头一喜，高兴的直拍掌。“太好了，这下我的工作应该能保住了。”说完紧紧握着张泽的手都不愿松开，感激的不行。</p>

“张厂长，你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呀。”</p>

“不不不，大爷你言重了，我跟你们厂算是互帮互利。”</p>

大爷揉了揉鼻子，跟认定了似的，坚决道：“但不管咋样，你说是不是你这个合作让我们厂多了比效益。”</p>

嗯……这个嘛。</p>

确实是！</p>

张泽点了点头。</p>

大爷又道：“厂子效益上去了，我们是不是就不用被辞退了。”</p>

这个……按理来讲，厂子效益好，自然是不会辞退员工。</p>

张泽又缓缓点了点头。</p>

老大爷眼睛一瞪，一拍他肩膀宣布道：“这就对了，你还说不是你帮的我们。”</p>

张泽：……</p>

可是，再生父母，这个就有点夸张了。</p>

张泽还想再说点啥，老大爷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快速道：“张厂长，你不用再解释了，我都懂。像你这种心胸开阔的人，就跟那雷锋一样，做好事不留名，我都懂，你是想低调。”</p>

张泽想解释，但口鼻被捂住，呼吸都有些困难，更别提说话了。他眼睛睁得浑圆，透露出一丝无助。</p>

不是，大爷。你先把手放下来，咱有话好好说，我快不行了。</p>

就在张泽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老大爷可算是松开了手。只见他看着面色涨红的张泽，眼神深沉叹了口气，随后悠悠看向天空。</p>

“张厂长，你可不能这样。你要知道，雷锋做好事都知道写进日记本里，你不能光做不说，太老实了。”老大爷语气心长教育道。</p>

张泽这会也不敢反驳了，生怕他再捂自己，赶忙点头表示认同。</p>

老大爷这才满意了，嘴角轻轻上扬点了点头。</p>

“不过没关系，张厂长不愿意说，我帮你说，我来当你的日记本，一定让全厂人都知道张厂长的善举。”</p>

张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