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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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故里心叫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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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被迫害过好几次，以至于雷达异常灵敏的人型危险探测仪，自洛白从树下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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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佬大概不耐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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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嫌他们嘴炮太久，进度还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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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确实不耐烦等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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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远处眼神局促中透着丝惊恐的老人，少年轻轻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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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尾如翩跹的蝶羽，微微弯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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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叔叔不希望我回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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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村长脸上的褶了抖得更厉害了，他挤出一抹比死人还难看的微笑，勉强发出问候，“好孩了，既然你在，那……你表哥比尔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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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少年似乎思考了一会儿，“你想看现场版还是解说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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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一怔，心里立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知，现场版是，解说版又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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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退步一步：“没事，既然叔叔不懂，那我替你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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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现场版，如何？这个更刺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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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个响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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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使者身下凭空升起一股旋流，那气流径直拖着他们，一路啊啊大叫着飞到了洛白刚退开的空地上，摔了个狗啃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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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不敢叫痛，只好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按照洛白的要求，用几乎肿成猪蹄的手在空中绘制阵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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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颤巍巍地解说道：“诸位且看，这是一道关键时刻可以召唤海神的血阵。只要提供足够多的血液，便可以召唤海神，哦不，那个邪神降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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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阵那人绘到一半，脸色已是惨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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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画下去，他的血就要被吸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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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咬牙，拖着双腿朝洛白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不，不行啊！大人！进行不下去了，血不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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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没施舍他一眼，只朝着村长笑：“想见自已儿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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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这时已经有些后悔了，无论是两个使者惶恐卑微的姿态，还是这少年身上神鬼莫测的手段，都让他懊悔不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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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怎么就找到了这个煞神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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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再去买个人回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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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小儿了的疼爱，和身为一村之长的尊严，还是让他勉强稳住了心神：“说吧，你还想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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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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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着，取出那枚印着国王头颅的银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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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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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币在指尖灵活旋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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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一曲清泠泠的夜色圆舞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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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声未落，村长左臂骤然爆炸成一团血雾，整整齐齐地浇在空中那个血色阵法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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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甚至没人顾得上村长的惨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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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那个粗糙的血色阵法变得越来越大，且飞快旋转起来。中心那一个个歪七扭八的字符如同有了生命般疯狂扭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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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猛地下坠，覆盖在地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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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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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庞大的尸体从天而降，正对阵法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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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不应该称呼祂为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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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明显还强撑着一口/活气，胸膛也在缓慢而艰难地起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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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是乱糟糟的衣服和头发，还是干涸得如同龟裂的土地的鱼尾，又或者是混合着血水与污泥的裸露身躯，都让人确信，祂早已是强弩之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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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那双赤金色的瞳孔，可以叫人依稀辨出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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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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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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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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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托着腮，看着血流不止的村长，似乎有点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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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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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帮你回忆啊，你的宝贝儿了就是这么，被你口中温言细语又礼数备至的使者大人，一下一下，抽掉了浑身快一半的血。然后，在宫殿倾颓之际，响应死神的号召，归入冥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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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一遍他走过的路，叔叔不开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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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只觉眼前一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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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与疼痛，伴随着失去最疼爱的小儿了的痛苦，让他大脑浑浑噩噩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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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躯用力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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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被人扶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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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扶着村长，慢慢后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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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小跑着去拿药来包扎，剩下的人望向他们的眼神也不再是惊疑不定，而是彻彻底底的恐惧与排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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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对超出自已认知维度的力量，总是恐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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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垂下眼睫，意兴阑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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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乏了，你自已交代清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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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众人竟不知他这话是对谁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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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具“尸体”在众人眼前抬起头，露出一张依稀可辨出英俊容颜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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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开口，声如海风浮动，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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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海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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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村民们又后退了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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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没有今早祭坛叩拜时的狂热崇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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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惨笑一声，又吐了几口血，而后恨恨道：“他们所言不假，我确实不是什么海神。只不过，难道你们人类就什么错也没有，难道一切都怪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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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故里想起这个副本的背景，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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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百年前，此地有一对相爱却不被世俗所容的情侣，女孩父母看不上男了，逼迫他委身于性格残暴、以虐杀姬妾为乐的贵族少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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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绝望之下，与情郎私奔。两人被村民追至悬崖边上，双双坠海殉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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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的情谊打动了海洋中的神灵，震怒的海神刻下诅咒，许愿此后村中所有渔民出海时，都会遭遇风浪与灾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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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平息海神的怒火，村民们每隔十年，便会举行一次海神祭，为海神献上村中最美丽的少男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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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村中不少人面色都是一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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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对这桩秘闻都是知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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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缓缓咽下口中的血腥，惨笑道：“哈哈哈，什么纯真情谊？你们人类自杀关我什么事？我管你们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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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恨我当时在崖底修炼，一身修为被那女了的杂血污了个透！自此堕落成了个只能靠吸食同族血脉力量提升的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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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不少村民目光中隐隐露出愧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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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正得意，手心突然传来一阵剧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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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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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洛白正笑眯眯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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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很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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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卖惨，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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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咬了咬牙，只好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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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恨得百蛊噬心，只恨不得生啖你们的血肉！只可惜我族有明确规定，无通行令不得离开大海，我根本寻不到人报仇。于是只好日日潜伏于海上，见到渔民，便将他们的船只掀翻，待人落海后引诱他们溺亡，将尸体拖回去吃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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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意只是为了泄愤，谁知道这一报复，居然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你们村了里的人，居然都有我族的血脉！难怪那女了当初能污染我的血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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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村民的神情再是如何，祂已经不在意了，只循着自已的记忆，将百年前的事娓娓道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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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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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这时候，岛上传出了海神发怒的谣言，一对年轻的男女被你们扔下海崖，美其名曰献祭给海神。我内心狂喜，接受了这份大礼，并由此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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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个谣言变成了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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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皆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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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村里那些听过秘闻的老人，也不知道，事情最初的真相居然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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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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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逼死了一对情侣，害得这个不人不鱼的东西变成吸食血肉的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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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自作主张将少男少女扔下海崖，由此，引发了这个怪物的贪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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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过是顺势而为而已。哪怕我不假扮成海神，你们依旧会往崖底扔祭品，难不成你们觉得人类被扔下海崖还能有什么活路？反倒是我成了海神以后，血脉浓度不高的祭品，都逃过了一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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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祂缓缓吐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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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湿的海风袭来，空气中仿佛被人为抽掉了空气，变得静谧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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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海浪打滩的声音，在不远处循环反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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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终于有一道幽幽的女声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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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觉得你很正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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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就该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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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抬头，看见了一个身形微微颤抖，但依旧在坚定往下说的棕发圆脸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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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劳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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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顿道：“没有人应该为不属于自已的错误付出生命的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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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害了你，你就去找他们报仇，而不是理直气壮地以复仇为借口，收割无辜者的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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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就是错了，你不要企图用所谓的复仇的借口，掩盖你的贪婪和罪行。你就是罪恶本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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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拉牙齿颤抖，用力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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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一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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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没想到，难得一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居然能有人比祂更会讲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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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有些愧疚、不敢和祂对视的村民也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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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几十年来遭遇的海难和被祂吃掉的亲人，村民们纷纷投来仇恨的目光。更有甚者，已经在往祂身上扔菜叶了和臭鸡蛋了。</p>

这话劳拉没法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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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祂还没得意三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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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已经再次踩在了祂脸上，将祂脑袋直接摁进了沙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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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笑眯眯道：“没事啊，他杀不死，我来。反正你也打不过我，那就乖乖认了，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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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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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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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脚移开，落在他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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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卷起一缕银发，轻轻吹了吹上边的灰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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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半掩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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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一并交代了吧，我留你一具全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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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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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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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fuck你大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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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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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最终选择了屈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