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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被烤鸭,
哦不,是被镇北王气到生病现在也是在带病上朝的礼部老尚书出列,六部实权之首是吏部,但礼部是清貴之最。
只是,没等老大人开口,燕皇就将目光投向郑凡这边。
郑侯爷这里,确实是有点空。
原本四个人的位置,就站着郑侯爷一个人,下面的人,也不敢依次往上去递补。
燕皇疑惑道:
“镇北王、靖南王和无疆呢?”
不是被你派去打蛮子了么?
郑侯爷出列,
回答道:
“回陛下的话,靖南王爷,说,懒得来听絮叨话。”
意思就是,懒得来站这里听废话。
边上的礼部老尚书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射了一箭,
病情在此刻,又加重了。
全殿,寂静。
随后,
有御史出列,
“臣参靖南王跋扈!”
而后,
有其他官员出列:
“臣附议!”
“臣附议!”
这里的参奏,就有些形式主义了。
因为靖南王,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靖南王跋扈,
哦不,
靖南王不跋扈才叫不正常!
石狮子和钦差的事儿就不提了,前些日子城外都喊出“清君侧”的口号了。
再者,靖南王性格孤僻,连府内内务府安排的下人都被退回了,现在一个人在府邸安静,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大家也都清楚,这会儿参靖南王,就是走个形式,但必须要走一下,否则就会冷场。
燕皇笑了笑,
道:
“朕知道了。”
“镇北王府总兵青霜殿外求见。”
“宣。”
青霜走了进来,
跪下行礼:
“末将参见吾皇万岁。”
“梁亭呢?”
“回陛下的话,王爷昨夜嫌在宫内的酒没喝得尽兴,晚上拉着大殿下喝酒,然后………王爷和大殿下一起喝高了,现在还昏睡不醒,无法来上朝。”
在场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好家伙,还是那个味道!
对于能够在御书房烤羊腿的那位王爷而言,喝多了,不能参加大朝会,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要知道,搁五年前,大家伙还差点以为人家要起兵打到燕京造反了呢!
至于大皇子,
嗯,
只能叫倒霉吧,摊上这个邻居。
这时,
又有御史叹了口气,
上前:
“臣参镇北王跋扈!”
“臣附议。”
“臣附议。”
大家又走了一个形式。
顺带,
也参奏了一下大皇子。
“魏忠河,稍后派人送些醒酒汤过去。”
“奴才遵旨。”
这件事,
就这般被放下了。
这在大家的预料之中。
当然,也有不少“聪明人”认为,南北二王不来参加大朝会,是懒得掺和这最后的夺嫡,以他们的身份,是没必要走这一遭的,还不如干脆在家里求个清静。
接下来,
终于开始由礼部老尚书发言了。
随后,
是各部其他大佬,户部不是由姬成玦出来,而是另一位官员。
其他各司衙门也都有主事官出来大概说了说,
最后是太子汇报自己监国时的一些事,然后由赵九郎这个宰辅,做总结陈词。
过程,很漫长。
但大家伙并未有丝毫不耐,因为近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清楚,今日,将有大事发生。
就连一向不喜欢听报告会的郑侯爷,也一直打着精神。
他在思考,姬老六到底要从哪方面对太子进行攻击。
主政的失误?
太子,没什么失误啊。
别看这位太子看起来跟个受气包一样,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监国时,朝廷各方面运转也是良好。
你拿他和六殿下比,确实是差点意思,可问题是人家或许也就一直在隐藏着锋芒,东宫那个位置,只求一个稳。
郑凡也觉得,从政务上着手,就算有纰漏,大概也很难一举击垮太子。
其他方面么?
比如,在东宫花园下面埋个龙袍什么的?
有南北二王的跋扈在前,好像太子收藏个龙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吧?
勾结军队将领么?
姬老六要是拿这一点去打太子,那就是自己一身污却去嘲讽别人脏了。
自己和姬老六的关系,满朝上下,谁不知道?
所以,
姬老六到底要拿什么去打太子呢?
而且,
还得一击致命,
毕竟,慢慢地去蚕食去抗争,时间,已经不够了。
终于,
赵九郎也发言结束了。
坐在龙椅上的燕皇仿佛一点都不觉得累,依旧坐得笔直:
“朕心甚慰,朕心甚慰,诸位臣工,辛苦了。”
这时,
大家心领神会地再度跪伏下来:
“臣等惶恐。”
“平身吧,平身吧。”
“谢陛下。”
郑侯爷还真有些好奇,你们丫的是怎么练到整齐划一的?
“还有何事需要奏的,就奏上来吧。”
魏忠河上前半步: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殿内的氛围,
一下子凝重了下来。
所有人心里都一凛,
来了,
要来了!
果然,
这时,
宗人府大宗正,也就是姬家的族长,当今陛下的亲叔叔,姬长望走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起奏。”
“准奏。”
“陛下,臣于上旬,于民间寻得一天家血脉。”
皇家血脉,会将姬姓宗室也算进去。
天家血脉,就是独指的燕皇这一系。
“哦?”燕皇发出了一声疑惑。
宗人府,本就有管理天下姬姓之职责,维护天家血脉,那是必然。
姬长望继续开口道:
“陛下,是一妇人携幼女生活于京畿一处农庄之中,妇人身边,有信物可证明其女身份。”
这时,
站在上头的太子,猛地睁开眼,看向下方,他看的不是正在说话的大宗正,而是站在百官之列的自己的亲弟弟,姬成玦!
而这时,
在场的大臣们已经有不少的都提前猜测出是谁的了,在阴谋论先行的前提条件下,把这当作打击手段;
那么,在殿内的,只有两位皇子。
不是太子打六殿下,就是六殿下打太子的。
没道理这时候特意拿出来,去打不在这里的皇子。
再看站在上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置极为显眼的太子忽然失了仪态,大家伙心里,就都有数。
大宗正还在继续道:
“此女足月,生于永平三年六月初三。”
永平三年六月初三,
所有大臣都开始在心里默算,有出生日期,往前推算怀孕期,就能推算出大概是何时被播的种。
且大宗正还说了此女足月。
而后,
先一步算出来的大臣们,脸色忽然一变。
有几个中坚太子党的官员,更是将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向站在上方的太子,他们自己也同时面如死灰。
女子受孕时,正值皇后薨逝!
不仅仅是在守孝期了,而且皇后是于宫内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后才入葬燕皇自己的帝陵了。
很有可能,
那名女子受孕时,大行皇后还在停灵中,也就是………尸骨未寒!
这是,
真正的,
大逆不道!
而这时,
郑侯爷的脑海中,
忽然浮现出昨晚薛三带回来得姬老六的那句话:
郑凡啊,
这药效果很好,你可以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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