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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解决了,这回就算血海魔尊想要过来,暂时也没有凭依,应当足以保一时安全无虞。”
看着血海魔尊的化身消散,广法天君暗舒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李柃静心感受着四周气机的散逸,也暗暗点头。
那种萦绕在玉琅山附近的不详气息,的确是消失了。
冥河血海的气味消散,空气中少了那种腐尸和血腥铁锈的质感,重新恢复清灵。
这意味着环境的好转。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世间并无绝对之事,哪怕是在香界之中,久而不治,也会渐渐腐坏变质,滋生妖邪。
除非有不朽之力供养,生成永恒不变之法域。
“哎哟……”
这时,那些受伤修士的哀嚎传了过来。
两人旋即下去,顺手救治起他们。
“幸而受损不重,每人都只是被吞噬掉一些生命元气,损失了数月至年余不等的寿元,倘若持续下去,怕是要活活吸干。”
李柃检查了一下,有些庆幸,但同时也生出几分讶然。
广法天君道:“不错,冥河血海之法,最擅长吞噬生命元气,这亦关涉着鬼修还阳之法,顶尖的冥宗强者,就算死了,也有办法把自己还阳复活的!”
死而不僵,乃至复生,不足为奇,这其中与生命奥秘有着密切的关联。
但利用他人生命,损有余而补不足,那就真的无愧于邪道之名了。
肆意掠夺精血元气,迟早会危害众生。
“这次我们联手击退血海魔尊化身,七分是靠实力,三分也是靠运气。”
“是啊,幸得他只投了一缕神念过来,远远无法发挥真正实力,否则的话,就难以对付了。
更有那冥河血海本身的加持,冥界秽土之内,主场作战,才是他优势所在,如若换在那里,古往今来无穷无尽的血海之水加持,当真是不死不灭,就算站在那里任凭我们攻击,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除此之外,血海之中还有修罗一族,夜叉一族两大与冥河血海相关的眷属种族,有古往今来历代血海魔尊祭炼豢养的血神子,俱皆不乏真正的强者,一拥而上的话,就算是化神大能,都要被无穷无尽的血海所吞噬!”
事后李柃与广法天君总结了一下,发现之所以能够以较小代价击退血海魔尊的化身,全凭两人的神通法力都对其拥有着克制之效。
血海魔尊所修道途是黄泉宗的真传,证得执掌血海之果位,然而这种力量对付寻常修士不难,对付广法天君则事倍功半。
李柃的香道更是一切邪秽污浊的克星,所掌控的法则之力,能够进行有效的针对。
修为实力达到了元婴以上,主要仰仗的,便是这些法则之力了。
那些大能高手可不会跟你讲什么胜之不武,一旦有机会扼杀敌对阵营的天才新秀,都会毫不犹豫出手。
这也使得能够存活下来的后辈修士要么运气极佳,从未碰到过这种大难高手的化身,要么就是掌握的本源和法则之力足以保命。
但凡有潜力能够晋升化神的,首先一点就是要能够存活下来,这种能够在乱世之中苟全性命的本领,无疑是上上之选。
当然,如若能够修得那位的天劫之力,把一切威胁自己性命的敌人诛杀殆尽,也不失为一种保命之法。
把敌人都消灭光了,自然就安全无忧。
……
在积香宗和天庭势力的共同介入下,玉琅山很快恢复了平静。
在这期间,一个由西海香市,通天楼,金钱会三大巨头共同组阁的全新长老会成立起来,暂摄此间最大权力,以及对整个西海的四海商会势力进行整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间的金钱会是李柃给总会那边的交代,也是金钱大道在此最后的遮羞布。
十余年战争期间,执掌此间金钱会的聂镛长老明智的选择了作壁上观,再加上四海商会确实称得上是根深蒂固,因此得以保留这最后几分体面。
“聂长老……”
重新组建长老会当日,原无暇宝会的会首朱天祥正带着几分尴尬和期许,拦住准备前往议事堂的聂镛,急切询问道:“我托您打探的事情……”
聂镛看了他一眼,道:“朱长老,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有什么事,进去再说吧,真君正等着我们呢。”
说罢,也没有管他,径自踏进了这个曾经熟悉的议事堂大门。
朱天祥顿住,却是怀着几分忐忑,有些不安的徘徊起来。
但事已至此,他为自己计,为无暇宝会和家族基业计,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里面的大殿中,李柃高坐在上首,正等着他,下方还有通天楼诸人,正道修士同盟,以及此间香市的执掌者姚灵仙等人,聂镛等人齐齐看了过来。
这颇有几分三堂会审的架势,朱天祥只能是老老实实行礼参见:“罪人朱天祥拜见李长老。”
李柃道:“朱长老,你可知罪?”
朱天祥暗叹一声,道:“朱某知罪,过往治平期间,纵容下属贪赃枉法,亏空公库,偷税漏税……战争期间,与仙门正道作对……”
一名来自仙门正道飞仙宗的筑基真传冷笑一声,毫不客气打断道:“朱长老,还不止这些吧?你们无暇宝会可是没少参与采生折割,掠卖凡民之事,亦曾残害我正道修士,甚至仙门弟子!”
朱天祥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难道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连忙带着几分委屈看向上首的李柃,急忙传音道:“李长老,非我避重就轻,实在是这些罪过,我等万万担当不起啊!
这一切都是冥宗之人引诱,外加席元林逼迫我等干的,对,他的天物商行才是采生折割,掠卖凡民之大头,然后是玉琅山中金银玉石四家,我等倒向邪道之心原本就不坚定,不过随波逐流而已。”
“好一个随波逐流!”李柃没有传音回话,而是宣之于众,声音传遍大殿四方。
“同流合污者,即是同谋,当真以为一句不是出于本意,就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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