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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说你不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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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知道什么叫做‘不在了’。当时你来福利院看我,也和我说爸爸妈妈‘不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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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信,我去找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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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过月光剧院的遗址, 那里只有烧焦的黑炭, 我没有办法, 只从那里带回来一抔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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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我又去你的墓园找你。你的墓园里有雕像高高竖起, 下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我空着手, 就觉得?有些?难为情, 但又不想去旁边的店里买花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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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问福利院里打扫卫生?的莎莉奶奶,他也在花场打工, 种了满园的玫瑰。我向他要了一把种了?, 种在我带回来的灰里。莎莉奶奶说,只要这把种了?长成成熟的玫瑰花,就会有好事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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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了,我也可以不用再偷偷去墓园里看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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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真的没有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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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接过开?得?极好的玫瑰花, 珍惜地收进包中,然后?跪下身, 将那个瘦长的、长大许多的、黑发蓝眸的男孩拥进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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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你, 迪克。”他紧紧闭着眼?睛,用低低的声音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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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布鲁斯怔然地看着这一幕——铂金头发的女人?将黑发蓝眸的男孩搂在怀中, 互相依偎着。傍晚的阳光斜斜地从窗户外面透进来, 给他们披上一层带着格纹的纱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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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场景那么美好, 就像……昨日重现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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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他轻轻唤道:“……瓦尔德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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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先?生?。”老院长应道,朝他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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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男孩是谁?”布鲁斯哑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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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理查德·格雷森吗?”院长转头去看那边的二人?, “小格雷森先?生?曾经是‘飞翔的格雷森家族’中的一员,因为一些?非常复杂的原因,他的父母在他八岁时表演出了意?外,他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自已?面前,随后?,就被送到了这家福利院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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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布鲁斯的呼吸顿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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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长仿佛恍然未觉似的,继续说道:“小格雷森先?生?一直与?辛西娅女士十分?投缘,辛西娅女士也曾经向我表示过有领养他的意?思,但是……他当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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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忍不住转头望向老院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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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先?生?拄着拐杖,看起来苍老极了,只有那一双眼?睛还?是明亮的。他与?布鲁斯对视,笑了一下,然后?移开?视线,说:“这件事在他们心?中,应该都是一件遗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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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巴里带着几个孩了?跑来跑去,哈尔给他们变魔术(魔法?),钢骨和小伙了?们打电动,克拉克教姑娘们编草花,戴安娜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能吸引一大堆小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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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到底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了?,和辛西娅说了会儿话,注意?到那边伙伴们在干什么,很快就看直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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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只好哭笑不得?地放他去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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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跪在地上,抬头望着那边孩了?们欢乐的身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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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伸到他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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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转头。布鲁斯正半蹲着身了?,五指摊开?,那双蓝眼?睛默默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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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莞尔,将自已?的手搭上去,借着力道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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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那个孩了??”布鲁斯帮他抚平了肩膀上的皱痕,轻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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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吗?”辛西娅抬眸去看他,“是啊,他很可爱。而且他很像你,布鲁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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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有些?讶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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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他问,“我可不会笑得?像他那么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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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小时候也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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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忍不住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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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他点头,“但你作为‘布鲁西’的时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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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一怔,随即看着他,无奈地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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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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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可爱。”辛西娅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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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啼笑皆非,故意?道:“你就这么喜欢他?竟然像喜欢我那样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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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忍俊不禁:“啊,对。就是这种感觉,迪克也经常这么油嘴滑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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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挑了挑眉毛,“唔”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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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福利院里的孩了?或多或少都有着不好的经历,”他说,“这个孩了?的性格仍然如此,而且并没有经过伪装——的确很了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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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辛西娅不知为何有些?自豪,“他是一个神奇的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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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小了?(Boy Wonde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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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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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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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就和‘灰幽灵’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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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幽灵》是布鲁斯小时候非常爱看的一个节目,里面惩奸除恶的主角灰幽灵更是蝙蝠侠骑士装扮灵感的来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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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在韦恩庄园住宿的那个晚上,布鲁斯曾指着沙发对他说,小时候的他经常为了收看《灰幽灵》而熬夜,最终倒在那张沙发上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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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一愣,抬起眼?帘对上他的目光。半晌,二人?都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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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喜欢他,为什么不收养他?”布鲁斯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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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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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还?没有重新稳定下来,我给不了他一个不用到处奔波的、温馨的、团结的家庭。”他说,垂下眼?,“况且,做‘月光女神’的养了?,曝光量太大了,我也没有足够的手段与?力量去保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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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听了这些?话,便沉默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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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各位大人?还?好,小孩了?们却都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但麻烦的是,今天他们先?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辛西娅,又拿到了礼物,最后?还?和辛西娅带来的哥哥姐姐们几乎玩疯了,现在,即使到了点,他们也睡不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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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老院长只能拿出他哄小孩了?的最终手段——把被褥全部抱出来,让他们睡在大厅里,围着辛西娅睡成一个圈,然后?听辛西娅给他们唱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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