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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夏岚，面上竟没有分毫波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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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看见了，不由地有些佩服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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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孙皇后站起身来，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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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来不敬我这个中宫皇后，从前我顾着后宫平和，也便没有计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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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安插眼线，都安排到了我女儿宫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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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素还在继续申辩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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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妾身何时不敬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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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安插眼线，又是哪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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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面容娇美，声音软绵绵地，貌似人畜无害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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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轻声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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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素夫人若还想再辩，我手里的宫女已经招认与您有所联系，您要不要听听他的供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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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夏岚哆哆嗦嗦地爬到他脚边，扣头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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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岚，你莫怕，只管将你跟我说的告诉父皇母后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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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岚颤声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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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是华素娘娘买通，来监视公主一举一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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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华素没有丝毫反应，可孙皇后却闻言脸色大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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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素，中宫所出乃是嫡了嫡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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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是哪一个，敢如此插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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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素依旧镇定，这时候也只管向皇帝伸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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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心下愈发觉得这个人聪明的很，自知这件事无从申辩，便只向皇帝献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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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妾有罪，不该如此派人关心着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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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原想着，公主前两日闹腾着不吃东西，便想着怎么做些吃食来讨他欢喜，这才出了下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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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妾往后再也不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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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景瑞帝貌似有些松动，却依旧严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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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不可如此放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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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妾！中宫嫡出乃是天脉，岂是你能插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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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素忍气吞声地跪在地上，依旧只管着求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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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瑞帝心一软，缓声向皇后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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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怡，你看着发落便是，别气坏了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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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杨蓁便知道此番是无法将华素完全打压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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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小的事情，他原本也没报多大的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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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也走到母亲身边去，安慰了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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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皇后被两人这么一哄，气已经消了大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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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也没有想过凭这件事就能让华素彻底翻不了身，于是他看了华素两眼，冷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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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素夫人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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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谨遵皇后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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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孙皇后又走近两步，竟主动伸出手来将他扶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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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素，你要知道，妾，永远都只能是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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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素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撒开他的手，如同碰到了毒液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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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皇后冷冷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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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华素夫人回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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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瑞帝也没了往日的体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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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皇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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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借此想要和缓父母的关系，便小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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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紫宸殿还远得很，不如父皇就在母后的颐和宫歇下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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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皇后也轻声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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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闹，倒也不用回紫宸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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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瑞帝有些讶然地看着皇后。这还是他们闹别扭之后，皇后第一次请他去颐和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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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皇后又看向杨蓁，轻声嘱咐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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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就留给你自已收拾吧，但别太心软，该清理出宫的就撵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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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点头，福了福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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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恭送父皇母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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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瑞帝牵着皇后的手，就这么出了长乐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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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也纷纷撤出了长乐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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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回过头来，朝夏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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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岚，我这里容不下你了。但我也答应你，你的家人那里，我会着人保护着。华素他不会有可乘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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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主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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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折腾，杨蓁倒生出几分倦意，让晴初他们服侍着便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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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已方才没睡多久，便听见晴初在外面轻声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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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该起了。已经五更天了，奴婢服侍您沐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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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突地想起来今天是要去潼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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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傅虔，他便清醒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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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一骨碌地爬起来，掀开帘了便往内间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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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晴初连忙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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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水才刚烧好，还烫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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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只听见“啊——”的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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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初连忙走过去，只见杨蓁可怜兮兮地蹲在一旁，胳膊上被烫出一片红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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