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北冥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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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整个灵界，所有的风全都吹向了山阴洲，所有的流云也全部都汇聚于山阴洲上空，除了山阴洲之外，灵界各处都已经听不到风声，唯独北海洲无尽的汪.洋之上有一股旋风一路往北。

风吹觳纹平，波涛言无声，这整个北海之上唯一的一股风却传出了一男一女的声音，北海海族纷纷闻风而动，却没有一个人能将风留下，不多时，这道笔直往北的旋风便已经到了北海极北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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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风外看去，风吹无痕，风过无影，而旋风之中，却有两道人影并肩而立，为了救阳老魔，赵牧灵和妙灵两人故意出声，主动显露出气息，但是两人喊了一路，却一直没见日月无双追上来。

赵牧灵心急如焚，言道：“难道是我们离的太远了，日月无双并没有听到我们的声音？”妙灵一直看着身后，也没有看到日月无双，言道：“应该不会，这整个北海都已经算是日月无双的道场，我们主动出声，他应该早就发现了我们…！”

两人心知肚明，如果真的被日月无双追上，两人将面对的是如今整个灵界最危险的人，但是两人这时候却恨不得立马看到日月无双，因为如果日月无双没来的话，那阳老魔肯定就危险了；两人现在还并不知道阳老魔已经平安脱身了。

而就在两人正在疑惑时，妙灵双眼环顾四周，忽然察觉到不对，对赵牧灵言道：“你有没有发现，刚才这些海族突然就没有来追我们了？而且…而且这海面上居然一点波澜都没有…？”

赵牧灵透过风纹向下看去，只见眼之所望处海天一色，乍一看根本难以分清海与天的界线，再一细看，赵牧灵也瞬间心生警惕，只见茫茫海面宽广无边，此刻无垠的水面之上却没有一点波涛扰动，整个海面宛如一块碧蓝的平镜，即使俩人所乘的旋风吹过，水面上也不见有一丝波纹。

这时候已经不需多说，两人瞬间都意识到，日月无双早就已经来了，只是两人却还是没有感知到日月无双究竟藏在何处，赵牧灵散开神念，妙灵双眼不停查看，前后上下，皆是没有任何的气息，甚至连天空的飞鸟、水中的游鱼居然也不见了。

赵牧灵看向妙灵，妙灵点头说道：“这是他的道场领域…！”赵牧灵点头言道：“果然如此…！”当初千道梅以赵牧灵的梦境作为道场，千道梅能够任意地变换空间与时间，更改赵牧灵的梦境，让赵牧灵整整经历了七次非人的‘锤炼’，所以赵牧灵对道场十分熟悉。

此时一看到周围的变化，赵牧灵便已经意识到，两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日月无双拘押在了他的道场之中，于是，赵牧灵瞧了瞧妙灵，两人相视点了点头，然后赵牧灵对着旋风之外言道：“既然我们已经落入了前辈手中，不知前辈可否告知，阳老前辈是否安好…？”

赵牧灵说完，忽然间，两人都看见平滑如镜的海面上倒映出了一条大鱼的轮廓，又一瞬间，一道波光划过了整个海面，水中的倒影缓缓消散，两人随即便听到了一道声音环绕在四周，听其言道：“我还以为你们要过几年才能看出这是道场领域之中，你们两个一个天生慧眼，一个神识无边，居然这么快就被你们看出真相来了…！”

赵牧灵和妙灵毫无征兆地就被日月无双拘禁在了道场领域中，两人已经确定，却反而更加淡然了，赵牧灵言道：“承前辈高看，不过，我只是一个‘一窍不通’的普通凡人罢了，并不像前辈所说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前辈既然已经来了，想必阳老前辈也走了吧…？”

赵牧灵的声音一落，忽然间一道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两人头顶的碧蓝天空之上，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只无边巨鸟振翅翱翔，两人都听到一道声音说道：“能承受域外魔神一击而不死，如果说这还‘普通’的话，那我们这些与天地共存的人又算得上什么？我没有杀阳老魔，也不会杀你们，你们两个就放宽心留在这里吧…！”

赵牧灵和妙灵相视一眼，妙灵言道：“既然前辈不杀我们，又何故要将我们困在这里？如果我们没有发现这道场领域的真相，难不成前辈要让我们两个一直飞行于这海面之上，老死在这里…？这于前辈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妙灵突然神色犹豫，迟疑了片刻，然后说道：“想必前辈也知道，就算你把我们困在你的道场领域之中，神界的几位神将找不到我，但是还有一个人，他与我共承天地大道而生，时间一久，他肯定会找到我的…！到那时候，这北海恐怕就不得安宁了…！”

赵牧灵对妙灵的想法一清二楚，知道妙灵所说的人，是那位和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神界天神圣子，而妙灵也是最厌恶天神圣子的，如今两人被困在这里，他身上的伤拖不下去，妙灵肯定也是念及至此，才不得不违心地提起天神圣子。

想到此处，赵牧灵忽然更觉得对不起身旁的女子，不仅让妙灵跟着他犯险，落入了日月无双的手中，还让妙灵不得不去面对那个最不想提起的人；同时，在这时候，赵牧灵再看着眼前的女子，已经不止是对妙灵的容貌动心，而是更加看重眼前的这个女子。

这时候，妙灵也发现赵牧灵看她的眼神似乎变得有所不同了，两人视线相对，仿佛眼中看到的都不是眼前人，而是无尽的深邃，是两颗相互靠近的心。

两人心生共鸣，不过，却很快被一道声音打断，那巨大的影子一会儿在天，一会儿在水，在水中为游鱼，在天上为飞鸟，日月无双的声音随之传来，言道：“‘好处’？对于修行到我这个境地的人来说，这诸天万界之中那还有什么能够让我动心的‘好处’存在，将你们留在这里，我不过是想找一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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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罢了…！”

说完，日月无双的声音便渐渐地消退，赵牧灵和妙灵两人也再感知不到任何的气息了，而赵牧灵和妙灵依然被困在海面上，两人还是身处于旋风之中，不停地向着同一方向飞跃渡海。日月无双就这样把两人丢在了他的道场领域之中，之后再也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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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场领域之中并无日月轮转，又过了很久，赵牧灵和妙灵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天，两人还是身处于旋风之中，一直在往大海之北飞行，只不过这道场之中的大海无波无浪，并没有尽头，甚至可能两人所见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假象，唯一的真实便是相扶相携的两个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赵牧灵和妙灵一无所获，还是没有找到这道场领域的漏洞出处，而且，妙灵也只能凭借‘恕’道剑意帮赵牧灵暂时平息体内的伤势，赵牧灵的伤势并没有好转多少。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之间对彼此的了解倒更进一步了，两个人经常聊起从前在小镇上的过往，妙灵将她在北山之上每天看着赵牧灵扫山的点点滴滴详细道出，赵牧灵才知道原来不仅是白发道人和红书，妙灵也一直在暗中观察他。

看着妙灵说起他曾经做下的那些荒唐事时露出的笑容，赵牧灵才发现，面前这个‘天生’无情的绝美仙女，原来也食人间烟火味，在其他人面前冷如冰霜，在他面前却变得如此健谈，更难得的是，这样本该不落凡尘的女子就在面前，还是在因他而笑。

在妙灵的笑容之中，赵牧灵倒也不觉得时日太长而无聊了，也不会觉得四周的天海景色一直都是一成不变而空乏，在妙灵的引动之下，赵牧灵也主动说起了很多未曾和人说起过的心事，那些当初为了活着不得已的欺骗，在一众仙人众目睽睽之下活着的心酸，那些铭刻于骨髓中的思念……！

赵牧灵诉说之时，妙灵一直都在一旁陪伴着、倾听着，时而脸上浮起的愁容也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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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场领域之中不分昼夜，就这样，两人说了很多，时间也过了很久，两人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原来人与人之间还能有这么多说不完的话。

而这一日，两人刚刚说到炎霜华，妙灵神色一阵犹豫，正想要对赵牧灵开口时，忽然间就被一个婴儿的声音打断，听婴儿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看来挺高兴呀，我是不是不该来打扰你们…？”

赵牧灵感知到声音的来源，从体内取出了一颗带着虫洞的牙齿，一个小婴儿随之出现在两人面前，正是妖神小白，赵牧灵和妙灵略感诧异，没想到本该已经陷入沉睡中的妖神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两人相视一笑，赵牧灵赶紧说道：“前辈愿意现身，我求之不得…！”

说完，赵牧灵又问道：“上次前辈您将所剩的力量都借给了我姐姐赵椿，你说你醒来之后就将会开启新生，怎么…我看您现在…好像…好像…还是您自己…？”

小婴儿被妙灵抱在怀中，容颜之美不输妙灵半分，皆是浑然天成，不瑕一色，这时候妖神瞧了赵牧灵一眼，似乎有些无语，稚嫩的声音哼了一声，然后才说道：“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赵椿把你唤醒？你当时虽然没醒，却已经对外界有了感知，难道就真的不记得了…？”

赵牧灵从来都没见过一个小婴儿也能发这么大的脾气，虽然心中对妖神小白敬畏无比，这时候却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赵牧灵擅长隐藏心迹，并没有表露出丝毫；过了片刻，妖神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