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好多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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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安室透的思维转到了别处——情况和他料想的有些出入，他还以为贝尔摩德是冲着雪莉来的，然而从江夏的话来看，她虽然提到了雪莉，但雪莉却不是她话里的重点。</p>

所以贝尔摩德为什么要关注一个高中生侦探？理论上来说，如果工藤新一真的没死，这绝对是琴酒工作的重大失误，贝尔摩德难道是为了抓琴酒的错处？</p>

她来找江夏，是因为江夏和工藤新一是同学，而且还有过“工藤新一亡魂附体”的传闻，所以贝尔摩德像那个西方来的黑皮高中生侦探一样，觉得江夏破案突然变快，是因为有假死的工藤新一在幕后指点？</p>

……这倒是说得通。</p>

另外，确实该查一查那个工藤新一到底死了没有。</p>

说起这个……</p>

安室透看向旁边的江夏，忽然问：“听说你不仅是工藤新一的同学，还是他邻居。你怎么看？他真的死了？”</p>

还在装宿醉的江夏一怔。</p>

……这么直接的吗？</p>

他在装睡、说实话、说谎里犹豫了一秒，首先迅速排除掉了说实话。</p>

仔细思考了很久之后，江夏闭上眼低声说：“应该死了。”</p>

他在心里拨了一通小算盘：目前，安室透还不知道在江夏这，他已经掉马掉到了降谷零。所以在安室透眼里，江夏不知道他是警察，依旧在把他当成组织里的“波本”看待。</p>

如果这时候告诉安室透工藤新一确实还活着，那无疑是为组织提供了一条非常有用的情报。</p>

虽然江夏本身知道安室透是个柯学世界的特务、不会主动对没仇的无辜市民下手、柯南即使在安室透这掉了马甲也不会被抓回组织的实验室解剖……但安室透并不知道江夏知道这一点。</p>

如果江夏这时候说出工藤新一的下落，无疑就变成了出卖同学、助纣为虐，容易被红方当成黑心仔盯上。</p>

……唉，跟马甲精打交道真累，每次说到正事，就得先在无数个立场间来回横跳几次，好弄清楚该说什么才能维持形象、无痛蹭到案子。</p>

……</p>

当然，由于柯南用工藤新一的声音联系过警方，安室透要是想查，就算他一时想不到工藤新一变小了，也很快就能知道工藤新一其实还活着。</p>

这样一来，江夏刚才回答之前那段长时间的思考，就能被视为是在说谎与说真话之间纠结。纠结的原因，可以被理解为安室透这个老板颇为厚道，江夏不想那么果断地对他撒谎……多少能保住一点友谊的小船。</p>

安室透似乎从江夏回答的语气里觉出了问题，用余光看了他一眼，面上没再追问，心里却已经把查找工藤新一的相关资料提上了日程。</p>

这件事暂且压下，告一段落。</p>

安室透转而说起了别的：</p>

“那个女人的代号是‘贝尔摩德’，你如果关注过娱乐圈，那么应该能认出她。她平时用的身份是克丽丝·温亚德——那个演技出众的国际女明星。”</p>

说着，他想起江夏刚才对贝尔摩德那一点隐约的手下留情，又补充：</p>

“贝尔摩德擅长易容和变声，性格比较恶劣，跟她搭档的人，有很多都会不明不白就丢掉性命，但偏偏她很受boss重视，不会因此被追究责任。所以就算是有代号的成员，也有不少枉死于跟她一起执行任务，更别说是普通成员……总之，不要被她的表象迷惑。”</p>

江夏点了点头，但他不想被红方干部发现自己对贝尔摩德杀气的垂涎，于是辩解道：“我一开始以为她是绪方老师。”</p>

“……”安室透更加欲言又止了。</p>

马自达驶出两条街，他才斟酌着说：“以后出门在外，不要乱喝别人递的饮料。”</p>

……虽然这其实是常识，但现在，安室透突然发现，大多时候被这句话提醒过的都是女孩，而如今看来，性别歧视不可取，宣传教育应该顾及到方方面面，不应当忽略掉另一个容易受害的群体。</p>

江夏也欲言又止了一下，怀疑自己的社会常识遭到了蔑视。</p>

但因为他昨天确实跟不算太熟的人喝了酒，不好直接反驳，只好迂回地杠了一下：“是服务员递的饮料。”</p>

“……”更长时间的沉默，“总之别进酒吧。”</p>

“……我一般都绕着酒吧走，昨天实在盛情难却。”</p>

“……”</p>

……</p>

沉默。</p>

沉默是今天的马自达。</p>

车路过侦探事务所时，江夏看了一眼窗外，低声说：“我在这下吧。”</p>

安室透从年轻一代的教育问题中回过神，想起江夏有经常翻信箱的习惯，于是在附近找到地方一停，放下人以后开走了。</p>

他今天确实有些忙，除了原有的打工，还临时给自己加了不少新工作——比如查贝尔摩德跟琴酒什么时候多了新仇，再比如查一查那个生死正处在薛定谔状态的过气名侦探。</p>

江夏站在路边，看着安室透的车一路远去，暗暗舒了一口气。</p>

其实昨天半夜，他闲得无聊开马甲过来查看过一次信箱，今天并不着急来。</p>

但车里的氛围实在有点尴尬——他没想到安室透会好端端地从正事，突然跳到昨天喝酒的事上。</p>

装醉被漂亮姐姐…至少除掉年龄以后完全是漂亮姐姐的人带走，听起来是一件不错的体验。但从旁人的视角来看，喝醉以后被漂亮姐姐捡走并被试图使用那什么，就完全是另一种情况了……也不知道安室透刚才进卧室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些要命的“照顾人道具”，希望贝尔摩德要脸一点，在他走后提前把东西踢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p>

江夏想着想着，打了个尴尬的寒战。</p>

他默默裹紧了原本迎风敞开的外套，快步走向侦探事务所。</p>

……</p>

随着江夏侦探名气的增大，信箱里信件的增长速度，也有了显著的提升。</p>

但根据江夏的经验，多出来那些里面，很少包含有用的邀请函和预约单，而是以一些广告、保险为主。</p>

甚至随着他名气越来越大，广告里卖的东西也越来越离谱，上周竟然有人预约上门兜售游艇……</p>

当时江夏看到那张独特的预约单，沉默几分钟后，果断接受了预约。</p>

之后，他跟上门的中年精干女销售聊了一阵，套出了那位小姐的姓名、旧名、她丈夫的名字、父亲的名字、妯娌的旧姓、朋友的名字等等……然后确认了销售小姐和案件无关。</p>

于是江夏礼貌地拒绝了对方的推销，把略显失望，并表示还想拿到下次和下下次预约的销售送走了。</p>

……</p>

江夏回想着这件事倍功半的往事，一边试图吸取教训、总结出更高效的套话方法，一边把信箱里的纸张杂志归拢起来。</p>

他把所有东西都拿进事务所，在茶几上摊开，然后先熟练地把一堆花哨的广告单归拢到一只堆放杂信的大箱子里，再把报纸扫到旁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