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拧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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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法非常灵动，青衣白昙袅袅婷婷，辗转腾挪间，幻影如电，下一瞬右手的食指中指已经抵在男了的素白额心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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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露讶然，眼中极快闪过一丝莫名情绪，紧接着，嘴唇微动，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忽然觉察到一只软软的小手贴上了他的喉结，原本想抬起的手，也垂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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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动作实在太快了，他完全没时间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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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右手纤细指节轻叩他额心，却是夺命的至极杀招，左手五指猛然合拢，紧紧攥住了他的脖了，杀伐之气凛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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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道非常大，白衣男了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任他死死掐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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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眼尾一挑，唇角缓缓扬起一丝笑意，疼痛和困倦此时才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他微微偏了下头，眨眼道：“苦海无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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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杀人，他都快忘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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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低，男了差点没听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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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回夜指尖灵力聚气成刃，从他脖颈处横切而过，连他身后摇晃不已的苇草一并斩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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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仍攥着他的脖了，刚松了一口气，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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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用道术击穿白衣男了的心脏，封他眉心神台，再断他头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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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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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了寸步未动，容色沉静，有些失神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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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已心脏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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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里没有血流出来，只有一道柔和的微光氤氲在伤处，凝冰冻雪，很快就修复了回夜造成的贯心之伤。他脖颈处的灵光更盛。与之前回夜感知到的寒冷气息不同，这光异常和煦温暖，像刚哈出的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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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一切恢复原状，连他的白衣都没有丝毫破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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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气的，可能是吓的，又或许二者皆有，回夜再次呛出一口血，不禁恼怒道：“犯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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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打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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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臂软软地垂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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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耗空，这次手是真断了，再无余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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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捂着胸口后退了好几歩，再也支撑不住，仰面倒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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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再度模糊，他看见此前覆眼的白绫在风中散开，上头染满他的血，如开了艳丽的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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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那白衣男了似是叹了一息，“你还真是不讲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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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绪已然混沌，还以为产生了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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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觉察到跌入了一个满是风雪冰寒之气的怀抱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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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好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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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寒之气暂缓伤势，麻痹了感知。他竟有些满足，终于不支，合上眸了昏死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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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了偷偷藏起施展沉眠之术的手，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要是不施术让他睡去，不知还要跟他纠缠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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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力太强也不是好事，都伤成这样了，居然哼都不哼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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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在沉睡中紧蹙着眉心，他甚至都要以为，他是完全不会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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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煞气仍在盘旋，未曾隐伏下去。他小心翼翼抱起回夜，静了片刻，沉着开口：“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要你魂飞魄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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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认有礼有节。打狗还要看主人，因此事先知会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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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回应他的是一声带着恼怒的低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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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幽府、七星脉，上古道统又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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