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十五次耳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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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赵介聪抬起脑袋，抓了把头发，“我姐回国的时候会一起带回来的。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最近怎么回事啊，老琢磨这些女生喜欢的东西……该不会是送给林老师的吧？……”</p>

陆城没有搭话。</p>

漫不经心地挥挥手。</p>

人已经走出老远，只给赵介聪留了个潇洒背影。</p>

但早就不见之前那种萧瑟落寞，整个人都有了精神气儿。</p>

赵介聪盯着看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p>

真是冤孽啊。</p>

他忍不住感叹。</p>

-</p>

每个月，林岁岁会准时去五官科医院复查耳朵。</p>

陆城掐着日子在医院等她。</p>

但因为有工作，没法自由散漫，只得先把手上任务处理完、再加快速度去找人。</p>

恰好撞到林岁岁从诊室出来。</p>

他急急迎上去，问道：“怎么样？老板怎么说？”</p>

林岁岁手上捏着医保卡，垂着眼，轻声作答：“老样子。”</p>

“药呢？”</p>

“换了一种，其他不变。”</p>

想了想，眉毛轻轻一挑，猝不及防地伸手，捏住她手指。</p>

林岁岁吓了一跳，耳尖都红了，“……你干嘛呀！”</p>

这里是医院，还是门诊走廊。</p>

旁边人来人往，陆城这一身白大褂十分吸引眼球，无论做什么动作，都让人有种无所遁形之感。</p>

林岁岁可不想成为众人焦点。</p>

赶紧用力，想把自己手指抽回来。</p>

陆城却不肯放手，往下移了一下，拇指压着她指尖，亲昵地抚了抚。</p>

倏忽间。</p>

他笑起来，低声喃喃：“出茧子了。”</p>

“……”</p>

“在好好练琴吧？”</p>

林岁岁终于抽回手指，咬了下唇，不肯说话。</p>

陆城：“最近有点忙，马上还有期末考，没能常常联系你，抱歉耳朵。”</p>

林岁岁啼笑皆非，“……这有什么好抱歉的。”</p>

陆城详装想了一下，煞有其事地点头，“我是在对自己抱歉。都没空和我的耳朵见面，感觉对不起自己。”</p>

“……”</p>

神经。</p>

他默默笑起来，“等我15分钟。”</p>

“嗯？为什么？”</p>

“难得有时间，我去换一下衣服，一起吃个饭。”</p>

“……”</p>

林岁岁还未来得及拒绝，陆城已经快步走远。</p>

像是认准了她做不出没礼貌、一走了之的事。</p>

简直可恶。</p>

林岁岁靠在墙边，先将助听器摘下来，放进口袋中。</p>

又无意识地摸了下自己指尖。</p>

这一刻，她心脏怦怦直跳。</p>

陆城还是那个陆城，不是什么心有灵犀，但却是最懂她的人。</p>

大部分人只会说，没关系啊，不用太辛苦，拉琴么就随便玩玩就好了，不用那么认真，反正你耳朵也不好，难道还真指望着以后当音乐家吗？</p>

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先摸摸她指尖。</p>

看看她有没有生了茧子出来。</p>

问她是不是在好好练琴。</p>

像是小心翼翼地爬进了她心里，仔细揣摩，将两人心跳、调成同一频率。</p>

林岁岁不得不承认，她只是个凡人。</p>

无论是八年前，还是现在，都抵抗不了这种杀伤力。</p>

……</p>

很快，陆城脱了白大褂，穿了自己的外套，神情好似温柔缱绻。</p>

步子不紧不慢，回到她旁边，平静开口：“走吧？”</p>

林岁岁犹犹豫豫，有点迈不出脚。</p>

他微微一挑眉，逗她：“要我来拉你？耳朵，有件事我得申明一下，这个科室不少都是我的同学，还有医生里也有我们学校的老师、学长之类……”</p>

话音未落。</p>

林岁岁已经走到了他前面。</p>

一言不发，往电梯方向大步而去。</p>

陆城低低地笑了一声，跟上他。</p>

两人一同走出五官科医院。</p>

没去旁边小吃店，陆城到路边打了个车，准备带她去几条街外、吃洋房火锅。</p>

姜婷喜欢，小姑娘应该都会喜欢的。</p>

时逢工作日中午。</p>

洋房火锅店里没几桌客人，不用排队。</p>

两人一前一后，落座。</p>

陆城将菜单拿给林岁岁，正欲开口，手机先震动起来。</p>

“抱歉，我接个电话。”</p>

他朝着对面比了个手势，站起身。</p>

林岁岁点点头，自己翻了下菜单，顷刻间，被上面菜品价格震撼，不自觉抽了口冷气。</p>

这些年，有张美慧在，她家条件也算得上比普通人更好。</p>

但林岁岁一直是乖乖女，又跟着老人生活，从小到大都不习惯铺张浪费，在国外时，也不会和留学生一样大手大脚去消费什么。</p>

加上，现在还是自己在赚钱，一个月那么万把块钱，又要付房租、又要吃饭治病、还要存钱，更加过得收敛。</p>

陆城无疑是有钱，但她可不好意思让他请客这么一顿。</p>

那又算怎么回事呢。</p>

林岁岁有些坐立难安。</p>

片刻。</p>

到底是没忍住，轻手轻脚地站起身，避开服务生视线，想悄悄去找陆城，换一家店吃饭。</p>

陆城站在隔断屏风后面。</p>

电话还没有打完。</p>

洋房火锅装修风格独特，隔断屏风只是用来美观，并没有什么隔音和阻隔视线效果。</p>

林岁岁靠得稍近几步。</p>

已经能听到陆城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p>

他说：“……我没事，不用急着做手术。”</p>

这一句话，叫林岁岁脚步顿住，动弹不得。</p>

她无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屏住呼吸。</p>

陆城没有发现有人在偷听，垂着眼，漫不经心模样，握着手机听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出声打断对方：“妈，白女士，不好意思，短期之内，我应该还不会死。不用再说了，还有事。”</p>

他挂断电话。</p>

转过身。</p>

目光与林岁岁撞到一处。</p>

林岁岁正愣愣看着他，回不过神来。</p>

陆城一惊，眉峰拢起，往前一步，“耳朵……”</p>

林岁岁一字一顿、猝然开口：“什么叫……短期内？”</p>

“……”</p>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又回来啦！</p>

国庆假期过得怎么样呀？反正我是挺快乐的哈哈哈……</p>

但是快乐结束之后，又要更新啦，哭哭。</p>

希望你们休息了几天之后还记得我们妹妹和城哥，挨个亲亲=v=</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