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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林岁岁，也难免兴奋激动。</p>
PARTY上，她躲在角落，庆贺般喝了几杯酒。</p>
可惜酒量不佳，薛景发现时，她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p>
“林岁岁？大艺术家？还好吗？”</p>
听到声音，林岁岁勉力睁开眼，看到了熟悉一张脸，扯出一个笑容来，喃喃，“薛景……”</p>
她笑得有些憨有点笨，酒窝里好似盛满了酒。</p>
饮一口，就叫人上头沉醉。</p>
薛景愣了一下。</p>
老外家中放了圣诞树。</p>
圣诞树上头有颗五角星装饰。</p>
林岁岁撑着手臂，站到沙发上，踮起脚尖，想去够那颗星星。</p>
和醉酒之人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p>
薛景看着她，用力将那个五角星从树上扯下来，抱进怀里。</p>
林岁岁轻柔地抚摸了一下那个星星，又笑起来。</p>
眼神虚无、不见焦点，也不知在看哪里，只轻声喊他：“薛景。”</p>
“嗯。在呢。”</p>
又喊：“薛景。”</p>
“怎么？”</p>
林岁岁：“我能听见你的声音了。”</p>
说完。</p>
她心满意足，抱着星星，昏睡过去。</p>
薛景一步跨上前，牢牢将她接住，搂进怀里。</p>
这一抱，便是彻底沦陷。</p>
他的星星亮了。</p>
……</p>
陆城什么都不知道。</p>
薛景倏地站起身，环佩叮当、恍然未觉。</p>
他怒视着陆城，“陆城，你真是个自私鬼。”</p>
陆城接受这个评价，“对。”</p>
“明明都已经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你还想把岁岁拖下水，让她为你痛苦、为你难受。这种爱情，你以为是爱情吗？不是的，陆大少，这只是你高高在上的占有欲作祟罢了。”</p>
因为曾经求而不得。</p>
这会儿，才想占为己有。</p>
陆城完全没有被激怒，依然好整以暇望向他。</p>
“我对耳朵是什么感情作祟，用不着你来评判。当然，你说我自私，我承认。人活在这个世上，无论是一天也好、一年也好、十年也好，想要把喜欢的东西握在手心，这是本能。”</p>
“……”</p>
“我错过的八年，都是你的机会，但是你也错过了。”</p>
薛景嗤笑一声，“这是陆大少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说教之心吗？还是作为胜利者的嘲讽？”</p>
陆城摇头。</p>
“都不是。”</p>
薛景握着拳，转身欲走。</p>
陆城开了口。</p>
他说：“我今天找你，是想拜托你一件事。”</p>
“……”</p>
“如果，老天注定要我先走一步。麻烦你，好好照顾耳朵。一定要治好她的耳朵，她喜欢拉琴，想当提琴手。请你爱她的时候，也别忘了鼓励她、支持她，不要将她困在一方天地里。她胆子小，耳根子也软，不好意思拒绝你的。钱和老师、还有未来，我都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当然，如果你可以做得更好，也可以不用我的准备。”</p>
薛景浑身一僵。</p>
陆城声音低低沉沉，像是破空而来。</p>
“这是我这个自私的男人，能为她做的、最无私的一件事了。”</p>
-</p>
林岁岁去搜索了一下满天星的价格。</p>
小小一个镯子，竟然都快赶上那辆川崎H2了。</p>
她咂舌不已，只觉得手腕千斤重，几乎抬不起来。</p>
恨不得当即就还给陆城，叫他赶紧去退掉。</p>
这种礼物普通人真心有些难以承受，连回礼都觉得困难。</p>
但如果这样退回去，想必，陆城肯定会觉得难过吧。</p>
林岁岁踟蹰许久。</p>
无法下定决心。</p>
后面几天，为了防止各类眼光、包括机构那些学生家长，她都没有戴着那个镯子上班。</p>
……</p>
转眼。</p>
12月31日。</p>
马上又是新的一年了。</p>
作为工作党，林岁岁要上班，加上也没了年轻人那些浪漫感，只打算浑浑噩噩混过去。</p>
只可惜一大早，陆城就打乱了计划。</p>
他发了条微信过来。</p>
Lc.：【耳朵，今天几点下班？我来接你。】</p>
林岁岁愣了愣。</p>
手指在屏幕上停顿半秒。</p>
那边，电话已经打过来。</p>
陆城声音里含着笑意：“……嗯？”</p>
林岁岁想了想，轻声报了最后一节课结束时间，又犹犹豫豫问道：“为什么要来接我呀？”</p>
虽然两人已经互表心意，有那么一周时间了。</p>
但对于这个多出来的男朋友，她还是有一点羞怯尴尬。</p>
好像打破拼盘、将两人关系重新定义，连相处模式也要重新琢磨才行，一时半会，总归有些束手束脚。</p>
陆城：“秘密。”</p>
“……”</p>
夜幕降临。</p>
秘密也被悄然揭开。</p>
陆城带林岁岁去了郊外。</p>
早几年前，江城市内就开始全面禁烟禁燃，逢年过节，都改用灯光秀代替烟花。</p>
市郊庄园地界还没有被划进这个范畴。</p>
加上江城是临海城市，没有高山，唯一有点地势高低位置，就在这一块儿，算得上是几座小山，可以山路飙车。干脆建了盘山公路，又挖了人造温泉，打造出一些噱头，专供有钱人消遣。</p>
夜色中，出城道路通畅。</p>
凯迪拉克稳稳停在庄园停车场。</p>
陆城拉着林岁岁下了车，熟门熟路，一路上到顶楼露天餐厅。</p>
露天餐厅角度极佳，设计感很足，装潢也精致。</p>
站在栏杆边眺望出去，可以看到后面山丘，空气十分清冽。</p>
只是大晚上，山上又没灯，也不存在什么景致可看。</p>
这会儿，餐厅已经被清了场。</p>
除却几个西装侍者外，空无一人。</p>
林岁岁拧了拧眉，有些不明所以，小声问道：“这是？”</p>
陆城瞄了眼手表。</p>
“时间还没到，咱们先吃饭吧。”</p>
他拍了拍手。</p>
侍者端着餐盘，动作悄无声息，依次鱼贯而入。</p>
陆城：“这里的大厨是陆总喜欢的，特地从南城挖来供着，平日里都吃不到他亲自动手的菜，只有一些特殊客人才能尝到。”</p>
林岁岁轻声笑起来。</p>
“这样子感觉很霸道总裁。”</p>
陆城扬了扬眉，“那可不是。总不能老让你记着我躺病床上的模样吧。得赶紧洗去你的记忆才行。”</p>
林岁岁哑然。</p>
半晌。</p>
才缓缓问道：“陆城，你……”</p>
“我没事。别打断我的气氛嘛。乖耳朵，听话。”</p>
陆城轻声打断道。</p>
没让她追问。</p>
两人慢条斯理地吃了一顿，随心所欲、漫无目的，品评了一番陆总的口味。</p>
不知不觉。</p>
子夜已至。</p>
陆城让人送来了毛毯，披到林岁岁身上，长臂一勾，连人一块儿揽进怀中。</p>
顿时，亲密无间。</p>
林岁岁脸颊“噌”一下烧得通红。</p>
浑身也有些僵硬，结结巴巴，开口道：“陆、陆城，你、你……”</p>
陆城轻笑一声。</p>
尚未来得及说什么调侃之词。</p>
“砰——”</p>
远方。</p>
第一朵烟花在天际炸开。</p>
紧接着，“砰”、“砰”、“砰”，接连好几声，五彩烟火此起彼伏、争先而至，美不胜收。</p>
绚丽美景，难得一见。</p>
林岁岁瞪大了眼睛，失语片刻，已经忘了刚刚要说什么。</p>
而陆城却不可抑制地收紧了手臂，从身后、将人紧紧禁锢在怀中。</p>
背景音吵闹。</p>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清晰可闻。</p>
“耳朵，新年快乐。”</p>
希望你未来每一年都能想起这场烟花秀、想起我。</p>
别忘了我。</p>
陆城这般想着。</p>
他盖住了林岁岁星子一样明亮的眼睛，吻上了她的唇。</p>
“砰——”</p>
“乓——”</p>
呼吸缠绵又无端缱绻。</p>
与夜色、烟花，一同组成了新年交响曲，堪比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每一道音符，都要将生命一同燃烧。</p>
两人紧紧相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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